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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意识模糊、记忆如潮水般退去的边缘,一个极其突兀、极其锐利的碎片,猛地刺破了药剂制造的浓雾屏障。
秋千。
一个褪色的、油漆斑驳的旧秋千,在午后的阳光里吱呀作响。两条细瘦的小腿奋力蹬着地面,身体向后高高荡起,风灌进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里,鼓胀起来。笑声,清脆得像玻璃弹珠砸在水泥地上。一个女人的声音,遥远但无比清晰,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小修,慢点,别摔着!
小修……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进了大脑深处某个锈死的锁孔。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倒计时,五…四…
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冰冷地从头顶的扩音器里砸下来,碾碎了那声呼唤。银色的毒液在血管里加速奔涌,带来一种身体正在被溶解的麻木感。眼前的一切——金属舱壁、闪烁的指示灯、固定四肢的冰冷合金束缚带——都开始扭曲、融化,被一层不断加深的、令人窒息的幽蓝光芒吞噬。
……三…二…一。清除完成。容器K-7,状态稳定。准备下一轮接入。
蓝光褪去,视野重新变得清晰而锐利,但那个秋千的残影,那声小修,却像幽灵一样,顽固地悬停在意识的角落,带着一种无法解释的尖锐痛楚。我眨了眨眼,浓密的人工睫毛刷过下眼睑,带来轻微的痒感。我转动眼球,视野边缘,金属舱壁光滑如镜,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精心修剪的眉毛下,是一双空洞得能吞噬所有光线的眼睛。这张脸,属于K-7,一个容器,一个专为承受顶级恐惧而生的完美造物。可刚才那个荡秋千的男孩,是谁
舱内柔和的暖光无声亮起,驱散了残留的幽蓝。金属墙壁上,一个椭圆形的门无声地滑开,没有一丝摩擦的噪音。两个穿着连体无菌服的人影走了进来,动作精准得像设定好的机器。他们的脸被透明的防护面罩遮住大半,眼神没有任何温度,视线只是快速扫过固定在舱壁上的监控面板——那里跳动着代表我生命体征的平稳曲线。
生命体征基线稳定,神经递质水平良好。准备转移至‘处决’场景。其中一个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沉闷而遥远,像是在宣判什么无关紧要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