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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甜蜜
凌晨四点半,沈砚辞的手机准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他下意识摸向枕边的浅蓝色衬衫——那是苏晚上周亲手缝制的,针脚细密得能看见她熬夜时在指腹留下的压痕。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床头,他望着袖口绣着的铃兰花,想起她歪着头认真穿针引线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五点整,宾利停在花店巷口。沈砚辞解开西装领口的银扣,特意将领带换成苏晚送的藏青波点款,皮革公文包里还塞着昨夜加急定制的鲜花保鲜箱。推开花店木门时,铜铃发出清脆声响,苏晚正踮脚擦拭玻璃橱窗,晨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围裙上沾着几点淡紫色的薰衣草汁液。
小心！沈砚辞快步上前扶住摇晃的梯子,掌心传来她后腰的温度。苏晚低头时,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新鲜薄荷的清香。早啊。她笑着转身,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水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保温饭盒掀开的刹那,蒸腾的热气里飘出照烧鸡腿的甜香,餐盒角落用胡萝卜雕成的小兔子正抱着颗爱心,让他想起昨夜视频时她神秘兮兮藏起手机的模样。
车程过半,暴雨突然倾盆而下。苏晚望着雨幕中模糊的道路,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沈砚辞将车停在服务区,解开安全带时西装袖口蹭过她手背,闭眼。他的声音裹着温热的呼吸,苏晚顺从地合上眼,感受到柔软的布料轻轻覆在肩头——是他的西装外套,还带着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后视镜里,他单手系着风衣纽扣的侧脸坚毅而温柔,雨点击打车窗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抵达花田时,积水漫过脚踝。沈砚辞二话不说蹲下身,上来。苏晚犹豫着趴上他的背,掌心贴着他结实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他肌肉的起伏。泥水溅在他裤脚,他却稳稳托住她的腿,走得比谈判桌上签署千万合约时还要谨慎。重不重她小声问,下巴蹭着他后颈,换来他闷笑：比我收购整个花艺市场的标书轻多了。
花田里,沈砚辞跪在湿润的泥土中整理花材。白衬衫下摆沾着草叶,袖口被玫瑰刺勾出毛边,他却浑然不觉,专注地将沾泥的雏菊一支支放进保鲜箱。苏晚递剪刀时,指尖突然被刺扎出血珠。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抓起她的手含住伤口,温热的触感让苏晚浑身发烫。抬头时,正对上他幽深的目光,下次换我给你包扎。他说,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脉搏。
午休时分,两人躲进花田小屋。沈砚辞拆开苏晚准备的饭团,海苔碎屑沾在唇角。苏晚鬼使神差伸手去擦,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时间仿佛静止,他喉结滚动着凑近,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苏晚...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惊雷,吓得她扑进他怀里。沈砚辞立刻搂住她,掌心一下下拍着她后背,不怕,我在。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比雷声更震耳欲聋。
夕阳西下,沈砚辞忽然拉着苏晚跑向花田高处。他单膝跪地,解开袖扣卷起衬衫,露出小臂狰狞的旧疤——那是童年时父亲摔碎相框留下的印记。以前觉得这道疤像永远撕不掉的耻辱。他握住苏晚颤抖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疤痕上,但你说,伤痕是勇气的勋章。暮色中,他眼中盛满星光,所以我想把最狼狈的样子,也毫无保留地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