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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暗格最底层的账册,田庄的地契赫然夹在其中,旁边是父亲上月新置的百亩竹林——恰与表姑最爱的《竹溪六逸图》如出一辙。
她僵硬的拿起旁边的账册,里面记着父亲给表姑打的翡翠头面、蜀锦裁的月华裙,而娘亲的冬衣账目永远写着旧袄翻新。
她的这些嫁妆本该传给女儿,可前世我出嫁时,妆奁里只余半匹褪色红绸。
我仍然说着让娘亲锥心的话语:父亲这些年,用各种借口从您那拿走了那么多的银钱首饰自己藏起来,所以不论您如何持家赚钱补贴嫁妆,父亲永远都说不够用,永远跟您伸手,您有想过他自己藏着这么多钱要作什么用吗
娘亲浑身一震,将目光落在了那幅装裱精致的《红梅图》上。
画中女子着月白襦裙,鬓边簪着与母亲嫁妆册上一模一样的点翠簪——正是父亲青梅竹马的表妹,林家独女林素娥。
去岁娘亲风寒高热,爹说银钱要留着打点官场。
我指尖划过落款崇文赠素娥,转头却为这画题跋'曾许人间第一流',花了二十两润笔费请翰林院学士作评。
母亲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终于看清了画卷旁的诗稿:【忍看荆钗误此生,惟余清梦寄寒梅】——好个荆钗,原来我王屠户家的女儿,在他眼里不过是蓬门陋户的草芥!
您总说父亲是霁月清风。我意有所指道:可他踩着您血肉铺的路,去赴别人的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