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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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随着孙悟空最后一点核心真灵意志的离体,那团失去了神的金色光团瞬间溃散,化作点点流萤般的金光,被那持续轰击的佛光彻底净化、吞噬。
笼罩泰山的金色佛云似乎顿了一下,那毁灭性的光柱也随之收敛。昊天镜中,失去了目标,只剩下泰山地脉屏障在佛光余威下艰难维持、缓缓修复的影像,以及玉皇顶上那个蜷缩在地、痛苦嘶吼的凡人青年。
凌霄殿内,一片沉寂。仙卿们面面相觑,玉帝的目光落在昊天镜中林风身上,看着他眼中那一点骤然亮起的、桀骜不驯的金芒,眉头第一次深深皱起。
灵山之上,如来佛祖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清晰的、如同古井投石般的波澜。他的目光穿透无尽虚空,落在那凡人青年身上,落在他灵魂深处那刚刚被强行烙下的、属于异数的印记,以及那一点微弱却顽强燃烧的补天火种上。
善哉……
佛祖的叹息在雷音寺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孽缘已成,劫数……转移了。
泰山之巅,佛光渐敛,地脉的咆哮也低沉下去,只留下满目疮痍和劫后余生的死寂。混乱的人群早已逃散无踪,唯有山风呜咽,卷起地上的碎石和香灰。
林风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灵魂被撕裂、又被强行塞入另一个存在万载印记的剧痛尚未消退,如同有无数烧红的烙铁在他脑髓中搅动。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喉咙深处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痛苦低吼。他的意识如同被投入了狂暴的漩涡,无数破碎的画面、凄厉的嘶吼、冰冷的审判、万古的孤寂……属于孙悟空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在他思维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切割、翻腾。
然而,在这足以让凡人崩溃的混乱风暴中心,一点微弱的清明如同狂涛中的礁石,死死地固守着。那是属于林风的自我意识。他死死地抓着这最后的锚点,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用尽全部意志对抗着那外来灵魂烙印的吞噬和同化。
我是……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