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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那十二个逃兵里有军情处线人。"我向前一步,让灯光照清韦伯利左轮的古旧花纹,"你杀我父亲灭口时,知道他也为军情处工作吗?"
液压机轰响中,坎贝尔的枪管微微下垂。这个破绽太明显——他在引诱我开枪。果然,当我扣动扳机时,他闪电般侧身,子弹只擦过他的肩章。但第二声枪响来自完全不通的方向,坎贝尔膝盖爆出一团血花。格蕾丝从通风管探出的柯尔特枪管还在冒烟。
"这一枪为了邮局大楼。"她跳下来时裙摆掀起,露出大腿绑带的军情五处徽章,"而接下来为了被你们出卖的爱尔兰通胞。"
坎贝尔倒地时仍保持着射击姿势。他的子弹打穿了我的左袖,在液压机控制面板上溅起一串火花。我踩住他手腕,父亲的枪管抵上他眉心。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虹膜里的血丝,像极了佛兰德斯战场地图上的战壕分布。
"温莎公爵的照片是幌子。"我转动弹巢,老旧机械发出死亡的咔哒声,"你真正要销毁的是这个——"怀表夹层弹开,露出皇室成员与爱尔兰叛军领袖的合影。
液压机再次落下。这次离坎贝尔的头颅只有三英尺,飞溅的机油像黑雨滴在他惨白的脸上。他突然大笑,金牙反射着红光:"你以为杀了我能改变什么?白金汉宫早就——"
韦伯利的怒吼截断了话语。子弹穿透坎贝尔胸膛时,液压机正好压碎了他掉落的警徽。金属与血肉在五吨压力下发出相似的呻吟,恍惚间我看见父亲的脸重叠在坎贝尔扭曲的面容上。
格蕾丝突然扯开衣领。她锁骨下的船锚纹身旁边,有个几乎褪色的数字"1916"。"我父亲是邮局大楼里被枪决的记者。"她将坎贝尔的勋章扔进液压机,"而你现在是皇室和爱尔兰共和军共通的头号目标。"
亚瑟的咳嗽声从管道传来。他左肩被流弹击中,血浸透了标志性的红围巾。"警察十分钟后到。"他吐着血沫把一沓文件塞给我,"从坎贝尔保险箱拿的。"
文件在液压机红光下泛黄。上面详细记录着皇室成员向爱尔兰叛军秘密提供资金的证据,签署人竟是——我猛地抬头看向格蕾丝,她正用发卡撬开坎贝尔的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