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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不理我,我真走了!】
最近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每天早读课,她都会故意把语文书立得高高的,余光却死死盯着教室后门。只要看见那顶歪戴着的棒球帽晃进来,心跳就会漏半拍——就算他踩着早读铃最后一秒溜进来,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肉包,她也会偷偷把嘴角的笑意藏进书页间。
"又在等你的专属护花使者?"前排女生突然回头打趣,吓得她差点把钢笔甩出去。夏栀凶巴巴地瞪过去,可当那群男生又来抢她作业本时,她心里第一个念头还是:要是阮雨藤在,肯定会把他们堵在墙角,然后晃着作业本朝她挑眉:"学霸的东西也敢碰?"
最要命的是上周月考。她对着最后一道几何题急得鼻尖冒汗,铅笔把草稿纸戳出好几个破洞。突然有人从旁边探过头,带着股橘子汽水混着青草的味道。"夏栀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了。"阮雨藤压低声音笑,被她手肘狠狠撞了下腰。可下一秒,他就把解题步骤写在草稿纸上,还在空白处画了个戴眼镜的小怪兽,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打败这只题怪!
这天早上,夏栀刚拐进梧桐巷,就听见刺耳的玻璃碎裂声。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把行李箱摔在地上,红色指甲几乎戳到阮雨藤鼻尖:"你爸明天就签离婚协议,别指望我再养你这个拖油瓶!"夏栀的帆布鞋猛地刹住,看见阮雨藤的白球鞋正碾着地上的玻璃碴,一下,又一下。
"阮雨藤!"她冲过去时书包带滑到胳膊肘,发卡也跑歪了。女人上下打量她,突然冷笑一声转身离开。阮雨藤却先咧开嘴,露出那颗有点歪的虎牙:"看,我给你找到个宝藏地儿!"
学校后巷的"暮色角落"咖啡店铁门锈迹斑斑,推开却飘来浓郁的咖啡香。阮雨藤熟门熟路钻进最里面的包间,墙上贴着褪色的摇滚乐队海报,角落堆着几盒没拆封的游戏卡带。"这是我爸以前的秘密基地。"他踢开脚边的空可乐罐,"现在归你了。"
夏栀这才发现,他校服袖口沾着油渍,书包拉链上挂着的篮球钥匙扣也歪了。她突然抓起他的手:"你妈砸的?"阮雨藤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却又笑着把她按在沙发上:"来,本大神教你怎么用这台古董游戏机通关!"
从那以后,她书包里总备着创可贴和橘子味硬糖。两人挤在小包间里写作业,阮雨藤用铅笔在她手背画小猪,她就往他可乐里偷偷倒半盒盐。直到有天夏栀发现,他作业本里夹着张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签名栏空着父亲的名字。
六年级下学期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夏栀在舞蹈教室疼得直冒冷汗,白色练功服被冷汗浸透。当她扶着墙走出来时,看见阮雨藤撑着伞站在梧桐树下,裤腿卷到膝盖,球鞋上沾着泥点——他居然翻墙逃了L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