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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江城下了罕见的大雪。我裹着母亲织的旧围巾去做家教,路过江城理工的人工湖时,看到陈雷诺和林蔓在堆雪人。她戴着他的手套,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交叠成心形。陈雷诺弯腰去捡雪球,林蔓趁机把一把雪塞进他后颈,他笑着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两人在雪地里笑作一团。
我躲在树后,看着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长,像幅温暖的油画。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雷诺更新了动态,一张他和林蔓的自拍,背景是那个歪歪扭扭的雪人,配文:下雪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喜欢的人四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我看着照片里他们冻得通红的脸颊和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原来,他真的很喜欢林蔓。原来,我连做一个旁观者的资格,都快要失去了。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陈雷诺的动态下留了言。不是恭喜,也不是祝福,只是一个简单的赞。按下按钮的瞬间,我的手指抖得厉害。几分钟后,他的头像亮了一下,给我回了个谢谢的表情。
这个迟来的互动,让我整夜无眠。我反复看着那个表情,试图从中解读出一丝一毫的特别,最终却只看到礼貌和疏离。是啊,他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只敢在屏幕背后窥看他生活的人呢我就像深海里的鱼,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仰望海面上的阳光。
李薇说我最近越来越沉默,常常对着手机发呆。她不知道,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刷新陈雷诺的主页,看看他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和林蔓在一起。这种行为像吸毒,明知会让自己痛苦,却又戒不掉。
有次做家教时,学生问我:姐姐,你为什么总是看手机呀是在等喜欢的人消息吗
我正在讲《致橡树》,笔尖停在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那句上。窗外的雪已经化了,露出光秃秃的树枝。
不是,我笑了笑,声音有些干涩,只是在看一个……很远的人。
很远的人学生歪头,有多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