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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日光斜斜切过辰溪县的石板路,孟黎黎摇下车窗,湿润的山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远处青山如黛,蜿蜒的溪流在山脚下织出一道银绸,岸边洗衣妇人的捣衣声混着孩童嬉笑,勾勒出一幅宁静的山城画卷。
"就是这儿。"聂潇轻拍方向盘,目光越过鳞次栉比的青砖灰瓦,落在城镇后方那片苍翠欲滴的山峦上。桃溪山像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天际,层层叠叠的植被间隐约可见几缕山岚,半山腰处若隐若现的飞檐,正是聂家老宅的所在。
车子拐上盘山公路,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孟黎黎望着窗外愈发陡峭的山势,忽然指着远处惊呼:"看!漫山遍野都是桃树!"暮色里,成片的桃林随风轻摇,尚未成熟的青果挂记枝头,恍惚间竟像是误入了现实版的桃花源。
聂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再过半个月就是桃子成熟的季节。"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小时侯爷爷总说,这桃溪山啊,进可守一方安宁,退能藏百年岁月。"说话间,车头的探照灯劈开暮色,青砖黛瓦的老宅终于完整地出现在眼前,斑驳的门楣上,"聂府"二字在风中微微摇晃。
青砖黛瓦的中式庭院,即便多年没人居住也不见落败,反而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古韵。
“哇,潇潇,你家这房子够气派的呀,你是不是一直瞒着我,其实你根本就是个超级富二代!”孟黎黎一边打量寨子一边感叹。
聂潇翻了个白眼:“我要真是富二代,我至于天天在公司受那老妖婆的气吗,早就把辞职报告摔她脸上了。”
暮色为青灰砖瓦镀上一层琥珀色柔光,爬记紫藤的雕花围墙在风中沙沙作响,孟黎黎踮着脚扒着门沿往里张望,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庭院里半人高的青苔顺着石板缝隙舒展,锦鲤池里枯荷残梗交错,倒像是幅水墨写意画。
"这哪是老宅,分明是《聊斋》取景地!"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朱漆门槛跨进去,惊起檐角两只雀鸟,"你确定这房子不是从明朝穿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