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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岁月成碑
景阳冈的暮春,野樱落尽时,“共生碑”周围的蒲公英开成了白绒绒的球。武松坐在老松树下,独臂翻着泛黄的《人虎志》——纸页间夹着的虎毛已褪成浅灰,像虎弟额前新长的白毛,藏着岁月的霜。
“师父,虎叔又去给张大爷送野莓了!”小囡举着新摘的蕨菜跑过来,发间别着虎弟送的野菊,“您看,它爪子上还沾着去年您给它敷药的艾草香呢!”
武松望着远处的虎影——它的步伐比往年慢了些,爪子踩过蒲公英时,绒绒的种子沾在毛上,像给岁月缀了星子。想起三十年前的雪夜,那只叼着半枚虎爪的幼虎,如今已成了山的“老主人”,爪印刻满了“共生石”的每个角落。
“知道吗?”他摸着志书上的旧画——虎哥护崽的背影、虎弟叼着野果的爪子、幼虎蹭着人类小孩的手心,“老瘸虎的‘仇人名录’早被野蔷薇盖满了,如今每片花瓣下,都藏着个‘对不起’和‘谢谢你’。”
午后的风掀起志书,露出夹在最后一页的泛黄信笺——那是皇上当年的手谕,朱批已褪成浅红,却在“护生”二字旁,多了行小字:“朕今方知,天子之威,不如生灵之暖。”信笺边角,留着虎弟当年蹭过的毛印,像个温柔的“阅”字。
虎弟叼着野莓归来,爪子放在武松膝头——果实的汁水污染了他的僧袍,却比任何颜料都亮。它忽然用尾巴扫开松针,露出底下的旧哨棒——当年埋的哨棒已长出菌菇,棒头的铜铃却还响着,“叮当”声里,混着三十年前的虎啸、二十年前的钟声、十年前的童声。
“还记得这哨棒吗?”武松摸着棒身的爪印,新痕叠着旧痕,像虎群的辈辈相传,“当年它打疼了虎哥,如今却成了幼虎们的‘磨牙棒’——岁月啊,把尖的磨圆了,把冷的焐热了。”
小囡忽然指着山顶——那里有群幼虎正追着纸鸢跑,风筝线轴上刻着“武松”二字,是学堂的孩子们用他的旧禅杖做的。虎弟的幼崽忽然跃起,爪子勾住风筝尾巴,却没扯断,只是轻轻往下按——像当年虎弟教它们“收爪”时的模样。
“看,虎崽子们学会‘护风筝’了。”提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卸任多年,腰间挂着虎毛编的烟袋,“如今州府的‘护生坊’里,最抢手的不是官印,是幼虎踩过的‘梅花笺’——百姓说,那上面有‘天地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