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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静宜第一次偶然看到其中一份记录时,她的世界仿佛静音了。她脸色惨白,手指冰凉,反复看了好几遍。她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是恶作剧。但记录里对周明远思维方式和说话习惯的模仿,对家庭琐事的细节描述,都太过真实,真实得可怕。尤其是那句她需要什么我很清楚,像一把冰锥,刺穿了她长久以来隐约感觉到、却不敢深想的隔阂——他真的清楚吗还是他只是把他认为她应该需要的,强加给了她
怀疑一旦生根,便疯狂滋长。她开始不由自主地用这份记录的视角去重新审视生活中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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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兴冲冲想和他分享新发现的一本画册,他却打断她,提醒她该去接孩子了,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这不再是无心,而是引导她回归家庭主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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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因为老同学聚会聊起过往而有些兴奋,回家后他却显得兴致不高,甚至提醒她注意周太太的言行分寸——这不再是疲惫,而是不习惯她成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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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感到莫名的低落和疲惫,他只是递给她一杯温水,拍拍她的肩说休息一下就好,然后继续看他的文献——这不再是无言的体贴,而是认为她只需要自己消化调整。
周明远依旧对她温柔体贴,关心她的饮食起居,记得每一个纪念日。但这份恩爱,在沈静宜被悄然扭曲的认知里,渐渐变了味道。他的温柔像一层华丽的锦缎,覆盖着的却是对她独立人格的漠视;他的关心像精准的刻度尺,丈量着她是否安分地待在他设定的轨道里;他的爱,似乎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她必须是他理想中那个稳定、安静、全力支持他的周太太。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身处一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外面的人羡慕她的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灵魂的一部分正在无声地窒息。她开始失眠,在周明远熟睡后,偷偷翻看自己尘封的画稿和过去的照片。那些色彩和光影里,有另一个她,一个被遗忘、被定义为不成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