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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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平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扑跃而出。靴底瞬间压碎了脚下的冰雪,利爪撕裂空气的轨迹,恰是当年流寇劈砍的刀路。在鹿血喷溅上睫毛的刹那,一股陌生的热气灼痛了她的鼻腔：汗酸裹着烤谷饼的焦香,混着皮甲陈年血垢的浊气。
远处,孩童的嬉笑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林间的雾霭。那音色,多像当年灶台上打翻的陶罐,母亲笑骂着,用巾帕裹起她烫红的手指。
狼！就在这时,月魄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它的利齿迅速叼住平安的后颈,急速向后退去。透过松针的缝隙,平安看到了刺出的赤红牛角旗,旗面上那醒目的烈阳图腾,烫得她眼底金芒剧烈颤动。
是他们……平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月魄低声咆哮：小心,有危险。
第5幕
染雪初啼
阿拓哥！雪兔！羊角辫女孩兴奋地举起手中白茸茸的一团。
幼狼灰耳,循着血腥的气息,好奇地钻出了树丛。男孩看到狼,迅速将骨弓拉满,吱呀声如同一把钝刀,刮擦着平安的耳膜。
平安瞬间化作一道灰影,叼住狼崽迅速翻滚。箭矢擦过发辫,那凌厉的劲风,激得平安那十年未启的喉舌猛然震动：放……开！人声与狼嚎,混杂在一起,冲口而出,仿佛要将这压抑多年的情绪全部释放。雪地震荡,如战鼓擂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