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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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幼年顾淮之)在混乱中被人群冲倒,眼看要被踩踏!小小的苏念不知哪来的勇气,扑过去想拉他,却被人狠狠推搡!手腕猛地撞在断裂的、尖锐的金属护栏上!剧痛袭来,鲜血瞬间涌出!她痛得几乎晕厥!
——混乱中,一只冰冷却异常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流血的手腕!她抬头,只看到一个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眼神冷酷如冰的高大男人(顾淮之的父亲深渊前代首领),他一把抱起痛得发抖的苏念,也拉起了地上惊魂未定的顾淮之,在爆炸和火光中强行突围……
——冰冷的海水,刺骨的寒风,救生艇上颠簸的绝望……戴着面具的男人将仅有的保暖毯裹在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身上,他低头看着苏念流血的手腕,沉默地拿出药粉撒上……意识模糊前,苏念只记得那双透过面具、看向自己时复杂无比的眼睛,和身边男孩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
——再次醒来,已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玄门福利院),手腕缠着纱布,身边再无父母,也再无那个男孩和面具人……只有刻骨的恐惧、孤独,和那道永远留下的疤痕……
原来……是他!那个在混乱中抓住她流血手腕、将她从火海踩踏中拖出来的男孩!是顾淮之!
难怪他对这道疤反应如此异常!难怪他说只对你免疫!那不仅仅是洁癖的破例,更是源于十五年前那场惨烈灾难中,两个孩子在生死边缘相互依靠的、最原始的本能羁绊!
是你……苏晚(苏念)看着顾淮之,声音艰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游轮上……那个小男孩……
顾淮之眼中翻涌着巨大的痛苦和迟来的明悟!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看到那道疤会悸动!为什么会对她产生那种无法解释的占有欲和保护欲!那不仅仅是因为责任,更因为她是念念!是那个在绝望火海中,手腕流着血却还想伸手拉他的小女孩!是他寻找了十五年、以为早已葬身大海的苏念!
是我……顾淮之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上前一步,想触碰她,却又在看到她眼中残留的戒备和痛苦时,硬生生停住。所有的戾气和冰冷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浓烈的悔恨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念念……对不起……我……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十五年来的寻找、愧疚、以及此刻得知她还活着的狂喜,让他这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深渊之主,竟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