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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量子裂隙的召唤
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苏衍的指尖拂过祖父遗物箱边缘的铜绿。解剖刀般锋利的月光斜切进窗棂,在箱内泛黄的实验笔记与褪色照片上投下交错的暗影。当他的拇指触到某个冰冷金属时,呼吸突然凝滞——那是一枚嵌着DNA双螺旋纹路的青铜怀表,表链缠绕着半片干枯的银杏叶,叶脉间依稀可见淡蓝色荧光。
又在翻这些老古董实验室门被推开,同学林薇抱着培养皿挑眉,教授说的紧急数据处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苏衍手中的怀表突然迸发刺目蓝光,表盘上浮现出由星点组成的三维坐标,中央位置奥罗拉三个字母如同活物般蠕动。
整栋实验楼突然剧烈震颤。苏衍瞥见安全出口指示灯诡异地倒转,培养箱里的果蝇集体撞向玻璃,触角高频摆动。怀表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他拽向空中。林薇的尖叫与仪器炸裂声混作一团,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怀表内部齿轮正在重组为量子纠缠的形态。
潮湿的腐殖质气味扑面而来。苏衍重重摔在一片泛着幽蓝荧光的沼泽中,膝盖传来刺骨的凉意。四周漂浮着水母状的发光体,触须末端缀满细小的菱形晶体。当他试图起身时,那些晶体突然转向他的方向,整片水域瞬间沸腾——数以万计的发光藻类组成浪潮,如同液态银河般奔涌而来。
《陈阅增普通生物学》的知识在脑海中炸开。苏衍摸索着背包里的便携式紫外线灯,这是他为观察荧光蛋白实验准备的设备。蓝光扫过之处,藻类群出现短暂的停滞,他趁机冲向沼泽边缘凸起的岩石。然而脚下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锐响,三只机械水蛭破土而出,关节处流转着与怀表相似的蓝光。
这些机械生物的吸盘边缘密布着纳米级的针状结构,如同《微生物学教程》中描述的噬菌体尾丝。苏衍扯下脖子上的怀表,金属表壳在掌心发烫。当水蛭的针刺即将刺入他手腕时,怀表迸发的磁场形成涟漪,机械生物的关节发出齿轮卡壳的脆响,瘫倒在泥泞中。
沼泽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型机械正在苏醒。苏衍抹去脸上的泥水,发现怀表背面渗出暗红文字,在荧光中如同新鲜血迹：不要相信守秘人。雾气突然翻涌,他看见三十米外的雾霭中,隐约浮现出戴着青铜鸟嘴面具的身影,黑袍下伸出的机械臂末端,握着一把刻满基因图谱的钥匙。
苏衍。沙哑的声音像是从锈蚀的管道传来,鸟嘴面具的眼洞闪烁红光,奥罗拉等你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