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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瞳孔骤缩。那些被守秘人标记为有害的噬菌体群落,此刻竟在试图抑制细菌的暴走。他抓起操作台边的化学抑制剂,没有对准细菌,而是注入噬菌体的能源接口。蓝光闪过,暴走的细菌群逐渐停止攻击,转而与噬菌体形成奇异的共生结构。
洞穴突然陷入死寂。守秘人的面具缓缓从阴影中浮现,眼洞的红光比以往更加冰冷：你违反了‘清除异常’的铁律。金属触手从岩壁中暴起,将苏衍按在控制面板上,这些噬菌体会吞噬其他有益菌群,最终导致整个生态链崩溃。你所谓的‘平衡’,不过是在养虎为患。
苏衍挣扎着举起怀表,表盘裂纹中渗出的荧光与噬菌体产生共鸣：但它们也在抑制暴走菌株。《微生物学教程》里说过,自然界从不存在绝对的有害或有益,只有失衡的生态...话未说完,守秘人突然收回触手,岩壁上的电缆开始逆向旋转,将苏衍吸入更深的洞穴。
你会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守秘人的声音混着齿轮咬合的声响,前方的真菌王国,正有一群被噬菌体感染的机械孢子在等待新宿主——而它们最喜欢的,就是人类的神经突触。
苏衍在黑暗中坠落,怀表突然发出高频震动。表盘内侧浮现出祖父的字迹：所有的清除指令,都是对生命多样性的亵渎。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微生物,而是那些妄想定义‘完美’的人。当他抬头时,上方的洞口处,隐约可见守秘人正将某个发光碎片嵌入岩壁——那碎片的纹路,与他在细胞矩阵中见到的如出一辙。
落地瞬间,苏衍被呛人的孢子粉尘笼罩。数以万计的机械孢子悬浮在空中,它们的吸附爪上,还残留着守秘人机械触手的金属碎屑。而在洞穴深处,传来真菌菌丝被撕裂的声响,某种比失控细菌更危险的存在,正在黑暗中苏醒。
第五章
植物森林的光之博弈
穿过微生物洞穴的最后一道齿轮闸门,苏衍被骤然放大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待视觉恢复,他已置身于一片悬浮着磷火的森林——巨型白桦树的树干上布满光纤脉络,叶片边缘流转着液态荧光,而缠绕在枝头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光源延伸,每片叶子都像一只警觉的眼睛。
欢迎来到光的牢笼。守秘人的声音裹挟着松针燃烧的焦香从树冠间传来,青铜面具在晃动的光斑中忽隐忽现,这里的每株植物都遵循《植物生物学》的生存法则,而光,既是生命之源,也是致命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