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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林晚别开脸,不敢看他眼中的关切,只是个小手术。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汗味,让她想起那些在图书馆并肩学习的日子。
沈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讨厌我连生病都不肯让我知道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出事了,我……他的手指收紧,仿佛要把她刻进生命里。
别说了!林晚挣脱他的手,眼泪夺眶而出,沈叙,你明明有喜欢的人,明明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了。可我看着你为了苏晴难过,为了梦想放弃,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沈叙愣住了,瞳孔剧烈收缩。林晚转身想跑,却被他从身后抱住: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其实那天在雨里,我把伞偏向你,就已经……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带着灼热的温度。
然而,命运总是如此残忍。林晚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班主任打来的:沈叙家里出事了,他爸爸……后面的话被泪水模糊,林晚感觉沈叙的身体僵住,然后慢慢松开了手。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像回到了梦想破碎的那天。
高考前一周,沈叙退学了。林晚在他空荡荡的座位上发现了那本素描本,最后一页画的是她低头做题的侧影,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谢谢你教会我,梦想破碎后,还能重新开始。铅笔字迹被泪水晕染,显得有些模糊。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却照不亮这个空荡荡的教室。
毕业典礼那天,林晚站在礼堂门口,望着远处的天空。风吹起她的裙摆,像一只展翅的蝴蝶。她知道,沈叙已经去了南方打工,而苏晴去了北京。他们的人生,就像三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各自的轨道上越走越远。同学的欢声笑语在身后响起,而她的心里,却只剩下无尽的空荡。
多年后,林晚在一家画廊里看到一幅画,画的是暴雨中的校园,一个女孩撑着伞,而男孩把伞倾向她的那一侧。画作的名字叫《未寄的季风》,作者署名是X。画框边缘挂着一条银色手链,缀着的蓝色琉璃珠在灯光下闪烁。她站在画前,泪水悄然滑落。原来,有些喜欢,就像季风过境,虽未言说,却早已刻进生命里。而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错过的时光,都化作了记忆里最美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