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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那天,林远坐在观众席,看着苏晴和班长在台上朗诵《致橡树》。她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声音清澈动人。当读到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时,林远的目光和苏晴短暂交汇。那一刻,他心跳漏了一拍,又很快低下了头。
散场后,舍友们拉着他去操场放孔明灯。胖子李磊的灯刚飞起来就挂在了树上,他急得直跳脚,最后还是陈默爬上树把灯取了下来;陈默的灯歪歪扭扭地飘向远方,赵阳说那是不羁的灵魂;赵阳的灯上写着考上北影,还画了个戴着墨镜的小人;而林远的灯上,写着友谊长存。火苗燃起的瞬间,照亮了四个少年年轻的脸庞。
为了能和苏晴有更多共同话题,林远开始疯狂阅读文学作品。他在课堂上偷偷看《百年孤独》,被周老师没收了三次;在食堂排队时读《边城》,差点撞到前面的同学;甚至在跑操时都在背古诗,结果跑得太入神,和隔壁班的队伍撞在了一起。舍友们虽然嘴上调侃他走火入魔,却会在他被老师批评时,集体跑到办公室求情。
远哥,你这是何苦呢胖子李磊啃着鸡腿说,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再这样下去,食堂阿姨都要以为我克扣你口粮了。
林远只是笑笑,继续埋头看书。他知道,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有一次,林远在图书馆偶遇苏晴。她正在摘抄《红楼梦》的句子,见他来了,主动让出旁边的座位。两人安静地看书,偶尔交换几句读书笔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书上,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你说,苏晴突然开口,笔尖在纸上轻轻点着,如果林黛玉和贾宝玉生在现代,他们还会是悲剧吗
林远愣了一下,认真思考起来:也许不会吧。现代社会没有那么多礼教束缚,他们说不定能在一起。但...也许正因为那些阻碍,他们的感情才显得格外珍贵。就像...就像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就永远没机会说了。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耳朵又开始发烫。
苏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很有意思。其实我写作文的时候,也经常想,要是能穿越到古代,亲眼看看那些诗词里的风景......
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图书馆闭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林远的心情格外轻快,连路边的蝉鸣都变得悦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