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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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璃月密藏素帛,袖中银坠却愈发灼热。她借侍奉太后之名,潜入慈宁宫暗查。檀香缭绕的殿中,太后与沈清漪密语声自屏风后漏出：……那苏璃月已嗅到贵妃冤魂气息,须速除之,免得她查出剜胎真相。苏璃月掌心沁汗,屏息贴耳,沈清漪续道：贵妃腹中胎儿本是我与陛下合谋剜取,借诅咒之术嫁祸苏家,太后只需静候苏璃月被冤魂噬尽,苏家便成替罪羔羊。太后冷笑：漪嫔聪慧,哀家自会保你荣华。只是那侍卫旧疤乃苏家暗卫所留,若他碍事……语声骤止,苏璃月仓皇退至廊下,掌心银坠迸出黑血,烬字蚀入肌肤,痛如剜心。

归宫后,苏璃月以银坠玉佩召侍卫。月色下,侍卫眉骨旧疤泛紫,嘶声道：贵妃剜胎咒术需以血亲为引,沈家与陛下合谋,以贵妃胎血制诅咒,借苏家生辰八字掩踪。地砖下胎骸便是咒阵核心,若破阵,贵妃冤魂可散,沈家阴谋亦败。苏璃月指尖抚素帛胎纹,忽觉血字沈竟蠕动如火,她骇然焚帛,火光中浮现宸贵妃血瞳,嘶声如刃：璃月,今夜破阵,以你生辰八字为饵,引咒阵显形！

月圆之夜,苏璃月佩银坠玉佩立于月华宫地砖前。侍卫剑尖撬开砖缝,腐尘中涌出赤色黏液,黏液凝成宸贵妃虚影,指尖滴血绘阵纹。苏璃月以生辰八字血书于阵心,霎时地砖崩裂,地宫秘道浮现——秘道壁嵌满赤金牡丹纹,纹间嵌着数十双婴孩眼,眼珠皆淌朱砂。婴孩啼哭声自地道深处传来,混着贵妃滴血咒语：血债血偿,烬月宫墙！

侍卫剑尖引路,秘道渐窄如喉,黏液缠苏璃月踝如蛛丝。行至深处,豁然现一石室,石室中悬着宸贵妃素帛棺椁,棺椁滴血如泣。棺前供案摆着赤金牡丹簪、染血胎衣、半幅绣沈字素帛——正是苏璃月焚帛所见之物。侍卫剑尖刺破胎衣,黑血迸溅,石壁浮现血纹密咒,咒文间竟嵌着沈家徽纹与陛下私印。

苏璃月正欲细察,忽闻石室外脚步声骤至。沈清漪杏眼染怨,率侍卫围堵秘道：苏璃月,你竟敢破贵妃咒阵！她袖中赤金牡丹簪骤刺,苏璃月侧身避,银坠迸血护体。侍卫旧疤泛青幽,挥剑斩退沈清漪爪牙。混战中,沈清漪撕碎胎衣,咒阵骤变——地砖上血纹蔓延至月华宫,宫墙渗出黏液,宸贵妃冤魂自砖缝嘶吼,血瞳凝视沈清漪,啼哭婴孩声化作咒刃刺向她咽喉。

血债血偿！贵妃虚影嘶声裂空,沈清漪骇然跪地,朱砂痣迸出血泪。她嘶吼道：贵妃,你腹中胎儿本为陛下所厌,苏家生辰八字不过替罪符！我剜胎献陛下,只为保沈家权势！语毕,贵妃虚影骤凝实体,牡丹簪刺入沈清漪心口,簪尖血滴成咒,蚀尽她魂魄。

苏璃月踉跄逃出秘道,月华宫已浸在血雾中。侍卫剑尖抵她脊背,嘶声道：贵妃冤魂噬尽仇人,咒阵将散。但陛下知晓真相,你与苏家危矣。话音未落,宫墙高处传来陛下怒喝：苏璃月,你破贵妃咒阵,实为勾结冤魂谋逆！箭雨骤至,苏璃月佩银坠玉佩避箭,却见宸贵妃虚影立于宫墙,血瞳凝视陛下,牡丹簪掷出如血刃——簪尖刺中陛下心口,陛下坠地时,贵妃虚影散成朱砂,咒阵血纹渐隐。

苏璃月瘫坐血雾中,银坠玉佩骤冷,烬字刻痕渗入肌肤。侍卫眉骨旧疤迸裂,嘶声道：贵妃冤魂散,血咒终解。但陛下薨逝,沈家灭,苏家亦难逃谋逆罪……语毕,宫人围至,太后冷笑擒苏璃月：璃贵人勾结贵妃冤魂弑君,罪当诛！苏璃月仰天大笑,眸中琥珀血泪坠地：深宫如蛛网,所有人皆困于血咒,太后以为能独善其身她袖中残帛浮现烬字全纹,火光骤起,月华宫墙崩裂,赤金牡丹纹尽焚为烬。

烈焰中,宸贵妃虚影再现,血瞳凝笑：璃月,你破咒阵,我便赠你重生之机。虚影散入银坠,苏璃月坠入火海,却觉身轻如羽——重生之火燃尽宫墙,烬月宫墙终成泪染朱砂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