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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的纳米机器人突然组成黑石碑投影,二十年前的登月影像在江水中展开隐藏片段：宇航员切开黑石碑的瞬间,里面漂浮着微缩青铜城模型,而模型内部还有更小的黑石碑——形成无限递归的时空魔方。
7
茧中人
歌乐山要塞的防空洞内,变异荧光苔藓将岩壁染成翡翠色。我握着苏九量子化的机械臂,刀刃上还残留着青铜城特有的同位素辐射。老陈突然拽着我们扑向右侧岩缝,前方五十米处的祭祀广场上,三百名新人类正在举行血肉弥撒。
他们在献祭自己的端粒。苏九的机械义眼缩成针尖状。那些信徒用骨刀割开手腕,流出的却不是血液——闪烁着紫色光粒的基因原液正汇入中央祭坛的沟槽,沿着刻满外星文字的凹痕流向巨型虫茧。
虫茧突然剧烈颤动,半透明的茧膜下浮现出要塞指挥官的脸。他的太阳穴生长出黑石碑材质的晶簇,胸腔裂开的口器里探出七条带有吸盘的神经索。当信徒们的歌声达到高潮时,茧膜表面浮现出全息投影：二十年前月球黑石碑的发掘现场,某位穿航天服的研究员正往样本箱注入自己的脊髓液。
那就是初代教主。老陈的声波刀突然失控,刀柄上浮现出血色月牙纹路,他在碑文里看到了...
变异藤蔓破土而出的轰鸣打断了话语。数百根带有倒刺的触须从祭坛底部窜出,每个吸盘中央都镶嵌着人类眼球。苏九的机械臂突然自主变形,纳米机器人组成的粒子振动刀在空中划出克莱因瓶轨迹,斩断的藤蔓断面竟流出带着记忆片段的量子泡沫。
我们冲进控制室时,电磁脉冲已将操作台熔成废铁。教主站在环形屏幕中央,他额头的血色月牙胎记正与天际的双环血月共振。当我的左手纹路不受控制地亮起,他忽然露出与青铜城克隆体相同的微笑。
林博士,你终于来参加自己的就职典礼了。教主扯开法袍,他的脊椎生长着与苏九同款的青铜神经索,新人类需要真正的普罗米修斯——比如盗取火种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