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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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饼女士刷着牙,观察自己右眼的动向。那只眼睛今天选择观看一部芬兰独立电影,字幕在虹膜上滚动,瞳孔随着剧情时大时小。左眼则坚持看早间新闻,这导致她下楼时不得不侧着身子——因为两只眼睛想看不同方向。
厨房里,冰箱正在低声啜泣。又是蓝色忧郁期鱼饼女士拉开抽屉,在一堆会尖叫的蘑菇和会讲冷笑话的鸡蛋中间找出冰箱的药片。冰箱哽咽着吞下药丸,门上的温度显示屏慢慢从我恨这个世界变成或许今天不会太糟。
她往吐司机里塞了两片面包,立刻听到微波炉发出嫉妒的嗡鸣。我们谈过这个,鱼饼女士警告道,你和烤面包机是不可能的——它需要的是能给它稳定承诺的电源插座。微波炉发出心碎的叮声,但至少没有再试图用电磁波干扰吐司机工作。
城市在窗外展开,像被嗑药的建筑师设计的乐高积木。天空是薰衣草色的,因为周三是薰衣草日(周一是芒果黄,周二是章鱼蓝)。交通灯不显示颜色,而是唱不同音高的咏叹调,司机们根据旋律决定停车或通行。一个穿橡胶鸡玩偶服的人正在指挥交通,实际上他只是想收集汽车尾气里的和弦。
鱼饼女士穿上会随着心情变色的外套(目前是谨慎乐观的芥末黄),检查确保耳朵没有擅自离家出走——上周她的左耳跑去参加了诗歌朗诵会,三天后才带着一身咖啡味回来。她给水壶戴上小锡帽防止它读取自己的思想,然后出门了。
人行道上的瓷砖在玩跳房子游戏,鱼饼女士不得不跟着特定路线前进。路过第七块会讲八卦的砖时,她得知邮局的传真机怀上了复印机的孩子。我就知道它们有一腿,砖头神秘兮兮地说,每次卡纸时它们发出的声音......
市政厅前的喷泉正在举行罢工,举着拒绝蒸发的小牌子。广场中央的雕像和鸽子达成了停战协议,鸽子同意不再在雕像头上排泄,雕像则承诺不再在深夜偷偷赶鸽子。一切都和谐得令人不安。
量子咖啡馆的招牌今天决定显示为猫量咖啡馆,因为量子的不确定性让它感到疲惫。鱼饼女士推门进去,风铃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喷出一小团彩虹色的雾。
一杯不确定性的咖啡,她对柜台说,要薛定谔浓度的。咖啡师——一个戴着眼罩的独眼女人——点点头,拿出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杯子。鱼饼女士小心地接过这个可能装满也可能空着的容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就在这时,鱿鱼先生走了进来。他之所以叫鱿鱼先生不是因为职业或长相,而是因为他真的是一只人形鱿鱼,头顶上漂浮着一只发光的水母当帽子。水母有节奏地脉动着,像某种生物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