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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借着那一瞬的亮光,我看见楼梯拐角的阴影里站着个人影,穿着老式对襟衫,身形瘦小得像只猫。再定睛看时,那里只有个落满灰的衣帽架。
二楼是我儿子的房间。老人挡在楼梯口,语气突然强硬,别上去。
我正想追问,脚下突然踢到个硬物——是个铜制的小香炉,炉灰里插着三根没点燃的线香。赵守成弯腰捡香炉的动作快得不像八十岁老人,但我还是看清了炉底刻的字:林小满长命百岁。
回社区中心的路上,我查了档案。赵守成确实有个儿子,但记录只到1947年就断了,备注栏写着过继。更奇怪的是,老宅的产权证上有个共有人名:林小满,关系栏赫然写着童养媳。
林小满主任老周差点打翻茶杯,这名字邪性。当年赵家从人贩子手里买的童养媳,说是给儿子冲喜,结果没过门那孩子就病死了。他压低声音,后来有人说看见赵老爷半夜往乱葬岗背人,回来时衣服上全是血......
当晚我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变成个穿红袄的小女孩,被捆着手脚塞进花轿。轿帘掀开时,赵守成年轻的脸在月光下惨白如纸,他手里提着盏煤油灯,灯罩上沾着新鲜的血手印。
我被手机铃声惊醒时,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来电显示是社区值班室:苏社工,赵家老宅着火了!
火场外围满了人,但诡异的是,只有二楼窗户往外冒浓烟。消防员破门而入后,发现赵守成安然无恙地坐在堂屋,面前摆着那盏煤油灯,灯芯烧得正旺。
没人放火。老人抚摸着灯罩,上面映出跳动的火光,是小满回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楼梯——焦黑的台阶上,赫然印着几个湿漉漉的小脚印,从二楼一直延伸到我们脚边。消防队长说可能是水管漏水,但我分明看见,那些脚印在煤油灯照不到的阴影处,泛着诡异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