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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注意到煤油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衣柜里,火苗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借着绿光,我看见衣柜内壁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字:疼、救命、赵阿娘杀我。最下面是一行新鲜的血字:姐姐救我,字迹和红袄里藏着的纸条一模一样。
针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我眼睁睁看着它带着黑线在红袄上游走,针脚细密整齐,完全不是我平时的水平。更可怕的是,每缝一针,衣柜里的红袄就褪色一分,而我手中的红袄却越来越鲜艳,最后鲜红得像刚染了血。
最后一针。赵守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缝在领口。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举起针,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楼下传来巨响。社区主任老周带着警察破门而入:苏雨晴!别碰那件衣服!
我如梦初醒般扔下针,发现衣柜里的煤油灯已经熄灭。少年模样的赵守成不见了,只有那个耄耋老人瘫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刚改好的红袄。
警察搜查衣柜时,在夹层里发现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发黑的骨头,和一个生锈的长命锁,锁上刻着林小满三个字。
这是儿童指骨。法医后来告诉我,从愈合痕迹看,死者生前遭受过长期虐待。
老周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份泛黄的档案。那是1947年的警方记录,记载着赵家报案称童养媳暴病身亡的经过。但最后一页被人撕掉了,只留下半句勘验结论:......颈部有明显勒痕,系他杀。
我离开时,赵守成站在二楼窗口,身上穿着那件新改好的红袄。月光照在他脸上,皱纹里透出诡异的青白色。他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对什么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