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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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镜面映出林小满苍白的脸。
她盯着工牌上渗血的林遥遥,指尖反复摩挲青铜边缘,齿轮纹路已经在掌心压出淡红的印子。身后传来咖啡杯碰撞声,是陆沉的保温杯——三得利乌龙茶,加两块冰,他每天十点半都会去茶水间续杯。
迷宫的墙在变薄。陆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镜面里他的倒影正盯着她的工牌,你的指甲缝还卡着残胶。
林小满猛地转身,指甲下意识蜷进掌心。陆沉的白衬衫领口蹭到仙人掌刺,沾着几点绿痕,像被揉皱的星星。她闻到他身上混着乌龙茶和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想起第三次循环时,他递来的润喉糖包装上写着别碰自动贩卖机第三排。
你到底是谁电梯到达的提示音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陆沉没说话,指尖划过电梯按键面板,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齿轮纹路——和硬币上的一模一样。楼层数字从18开始倒数,每跳一次,镜面就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林小满看见自己的倒影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扎着马尾,眼角有颗泪痣,穿着她去年扔掉的碎花连衣裙。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倒影消失了。陆沉已经走出半步,又回头递来颗润喉糖：这次循环,小夏的草莓发卡里藏着摄像头。
茶水间飘来速溶咖啡的焦苦味。林小满撕开糖纸,橘子味在舌尖炸开的同时,包装内侧浮出淡金色字迹：**她不是实习生**。走廊尽头,小夏正对着镜子调整草莓发卡,蓝月亮洗衣液的气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电子元件焦味。
小满姐！小夏转身时,发卡上的水钻刮过墙漆,露出底下的金属纹路,陈姐说甲方要临时改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