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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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半,血滴在屏幕上晕成红点,像小时候玩的水彩笔漏墨。突然想起今天是母亲生日,早晨视频时老太太举着蛋糕,奶油沾在假牙上：遥遥啊,别总加班……
遥遥是她的小名,可母亲不知道,现在连电梯里的保洁阿姨都叫她小林。
喉间又涌上腥甜,林小满踉跄着扶住桌角,玻璃隔板上的合照掉下来——去年团建时拍的,她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站在后排比耶,陈姐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指甲盖刚好压在她锁骨的痣上。
检测到宿主怨气值99%。
机械音在头顶炸开时,她以为是幻听。全息屏幕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幽蓝的光映得键盘按键泛青,选项框里的是与否像两扇门,否字边缘已经泛起裂纹。
绑定后可获得‘社畜拯救系统’,失败七次将永久滞留当前时空。
视网膜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按住她的瞳孔。林小满想笑,却咳出更多血沫——滞留就滞留吧,反正现实里也是个没人收尸的社畜。她抬起染血的食指,戳向是字的瞬间,整间办公室突然逆时针旋转,文件柜里的A4纸纷纷扬扬飘成雪花。
*嗡——*
颈椎猛地磕在办公椅靠背上,林小满惊得睁开眼,工位上的时钟显示9:03,阳光正透过百叶窗在键盘上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她猛地转头,隔板上的合照还歪着,里面的自己正对着镜头比耶,陈姐的手还没来得及搭上她的肩。
早啊,小林。隔壁工位的实习生探出头,草莓发卡卡在齐耳短发里,陈姐说今天有重要提案,让你把上周的报表再核对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