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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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夜坐上返乡的火车,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却赶不上我焦急的心情。郭佳佳家门前围满了人,哭声和叹息声交织在一起。我挤过人群,看见她呆呆地坐在门槛上,怀里紧紧抱着林栓娃的军装照,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碎。

我要去当兵。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里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我要去栓娃战斗过的地方。三个月后,送兵的日子到了。郭佳佳剪去了长发,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站在队伍里像一株坚韧的小白杨。看着她即将远去的背影,我听见自己内心的呐喊,毅然做出了改变一生的决定。

你要放弃外企高薪工作去当兵导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满是震惊,陈默,你疯了吗我没有疯,我只是无法忍受在没有郭佳佳的世界里独自前行。新兵连的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高强度的训练让我浑身酸痛,稀薄的空气让我喘不过气,但每当我快要坚持不下去时,郭佳佳明亮的眼睛就会浮现在我眼前。

下连队前,我四处打听,终于得知郭佳佳被分到了喀喇昆仑的某个边防哨所。我找到干部处长,语气坚定：我想去最艰苦的地方。处长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那可是海拔五千多米的生命禁区,你这样的高材生,去机关多好。我摇摇头：我就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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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终于站在哨所门前时,高原反应如汹涌的潮水袭来,头痛欲裂,脚步虚浮。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找郭佳佳是吧她去巡逻了,晚上才回来。我站在寒风中,望着连绵的雪山,心中满是期待。

傍晚,巡逻队归来。郭佳佳走在队伍最后,曾经白皙的皮肤被高原的阳光晒得黝黑,嘴唇干裂起皮,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看到我,她愣在原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陈默你怎么...

我来陪你。我简单的话语里,藏着十五年的深情。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转身快步离开。晚上,她把我叫到哨所后面的山坡上,声音带着哽咽：你傻不傻这里是会死人的地方！林栓娃就是在这里...

我知道。我打断她,所以我来替他守护你。郭佳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拳头一下下捶在我胸口：你这个傻子...大傻子...我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哭累了,靠在我肩上沉沉睡去。我轻轻环抱住她,望着满天繁星,心想就算永远留在这片雪域高原,也是值得的。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