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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老爷子顾宏远,那位一直稳坐钓鱼台、面容威严的老者,浑浊却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而他身旁的顾承泽,一直维持着旁观者姿态的冷漠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他那双古井无波的深眸,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无视了那些足以将人洞穿的目光。端起面前那杯一直没动过的、盛着澄澈橙汁的高脚杯。指尖感受到玻璃的冰凉,这触感奇异地带给我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看好戏的注视下,我端着那杯橙汁,一步一步,极其稳定地,走向场中央的林国栋和顾家父子。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凝固的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回响。
林国栋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呵斥,却被眼前这超出他所有预想的局面堵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走近。
我停在了林国栋面前,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瞬间渗出的细密汗珠,看到他眼中那强压着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然后,我抬起了手。
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犹豫。
手腕轻轻一扬。
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