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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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1987年排雷时,人群突然骚动。穿黑风衣的女人带着俩戴墨镜的男人闯进来,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在白雪中泛着冷光——是赵德贵的老婆,刚从国外回来。刘丽,她踩着高跟鞋过来,我丈夫已经认罪,你就不能高抬贵手那片溶洞开发权,我们赵氏集团早就——
早就买通了李书记和周所长我打断她,掏出手机调出段录音,是赵德贵在看守所的哭诉:老婆你快跑,他们在查你转移到国外的三千万,还有当年在雷场埋的炸药——女人的脸瞬间惨白,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影下的青黑。
根据《反有组织犯罪法》,陈师长带着几个穿制服的人过来,我们在你家别墅发现了赵德贵走私的红豆杉标本,还有当年雷场遗留的炸药。他转向我,老班长的日记里提到,赵德贵曾试图在雷区引爆炸药制造塌方,掩盖走私路线,是老班长用身体挡住了导火索。
雪突然下大了。女人被带走时,高跟鞋陷进雪地里,珍珠项链挂断在纪念碑的棱线上,珠子滚进雪堆,像极了爷爷去世那天,从指缝间掉落的血滴。我看着远处的白桦林,想起爷爷说过,白桦树的树皮能当纸用,边疆的战士常用来给家里写信。
奠基仪式结束后,穿校服的女孩跑过来,手里攥着张画:姐姐,这是我画的教室,以后我们能来这里上课吗纸上歪歪扭扭的房子旁边,画着个戴军帽的老人,正把朵小红花别在女孩头上。我摸着画纸,突然听见山下传来汽车声,是县教育局的人送来课桌,漆着崭新的蓝漆,和爷爷当年在部队用的办公桌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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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审判
赵德贵的庭审在腊月二十三。我坐在证人席,看着胖子被法警押进来,西装皱得像团废纸,金叶子胸针早没了踪影。审判长宣读起诉书时,他突然盯着我大喊:刘丽你别忘了,你爹的矿难也不是意外!当年我给矿长塞了钱,让他——
话没说完就被法警按住。我攥紧座椅扶手,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陈师长曾说过,爹的死可能和赵德贵有关,因为当年爹在矿上发现了走私药材的线索,现在看来,爷爷拼死守护的土地,早就被这帮人盯上了。
请证人陈述事实。审判长的声音像把刀,劈开法庭的嘈杂。我站起来,拿出份泛黄的病历:2008年3月,我爹在医院说‘矿洞有红豆杉’,当时我不懂,现在才知道,他是发现了赵德贵藏在矿洞里的走私货物。法庭后排传来抽气声,我看见当年的矿主也在证人席,正用手帕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