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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的木门在陆明远离开时吱呀作响,林小记的直播声再次传来:“家人们!刚刚拍到陆家爷爷摔门而出!九璃姐姐抱着奶奶的围裙在哭——哎哎哎清瑶姐别抢我手机,绯月你别划镜头!”
苏九璃摸着围裙上的针脚,忽然笑了。云萝将桂花糕塞给她,指尖的碧光替她抹去泪痕;清瑶的镜光化作梳子,替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绯月则趴在柜台啃糖葫芦,却偷偷用镜光映出老东家残魂变的黑猫——它正蹲在灶台上,对着桂花粥冒热气。
“奶奶,”她对着银铃铛轻声说,“我好像有点懂了。渡灵不是救人,是让每个灵魂知道,有人记得他们的苦,有人愿意等他们回头。”指尖的血珠滴在围裙上,竟开出细小的银桂,与铃铛裂痕处的光遥相呼应。
斩岳站在地下室门前,听着身后传来的笑闹声,忽然想起千年前那个蹲在忘川边的小姑娘。她捡起他这柄断剑时,发间别着的银桂,也是这样在风中轻轻摇晃。他指尖凝出冰棱,在门框上刻下新的咒文——不是镇邪,是护心。
而老东家的残魂躲在黑猫身L里,望着云萝系着周秀兰的蓝布围裙煮粥,忽然想起孟婆说过的话:“执念如茧,心香可破。”他舔了舔爪子上的桂花蜜,忽然觉得,这场跨越千年的局,或许从苏九璃第一次将血滴在斩岳剑刃上时,就已经写下了不通的终章。
阳光穿过当铺的窗棂,在多宝格间投下细碎的影。苏九璃抱着奶奶的围裙坐在鼎炉旁,银铃铛的碎光落在手札上,将“当铺收邪,斋中渡灵”八个字映得发亮。她忽然明白,所谓阴阳当铺,从来不是收邪之地,而是给所有迷途的灵一个机会——像奶奶熬的桂花粥,像斩岳的剑煞,像清瑶的镜光,亦如绯月的尖指甲,都是用各自的方式,轻轻说一句:“别怕,你不是一个人。”
远处,陆沉舟的白大褂衣角闪过巷口,掌心的血玉坠正与当铺方向发出共鸣。他望着纸灯笼上“渡灵斋”三个字,想起爷爷临走前说的话:“那丫头的血,比千年前更暖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当铺地下室,苏九璃正用阴命血混着桂花蜜,修补着奶奶留下的银铃铛——那铃声终将再次响起,不是驱鬼,而是为每个回家的灵,奏一首安魂曲。
风掀起门帘,带来清晨的桂花香。云萝的吐槽声混着粥香飘来,陈墨的哀嚎与绯月的笑声此起彼伏,斩岳的剑煞在门框上凝成细雪,却在触及苏九璃的瞬间化作水珠。阳光落在她眼尾的胎记上,那里的淡青色渐渐变浅,像被某种温柔的力量轻轻拂过——那是孟婆的泪,也是奶奶的笑,更是一个少女用阴命血写下的,关于渡灵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