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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林风站在餐厅门口，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前世记忆中那个雨夜重叠。陈雪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撑开一把蓝色雨伞，伞面上跳跃着路灯的反光。她的身影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十年前的她还没有眼角的细纹，没有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
"林风？"陈雪疑惑地望着浑身湿透的丈夫，"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
林风张开嘴，雨水混着咸涩的液L流进嘴角。他忽然意识到这是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妻子——在他记忆里，离婚后的陈雪早已变成黑白照片上凝固的微笑。此刻她呼吸时呵出的白气，发梢沾着的雨珠，都在证明这不是临终前的幻觉。
"我...想接你下班。"他听见自已沙哑的声音。
陈雪皱起眉，这个动作让林风心脏刺痛。前世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接下来就会说"你又忘了交水电费"或是"房东来催房租了"。但现在，她只是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些："你发烧了吗？手这么冰。"
林风低头看着两人在积水中的倒影。三十五岁的灵魂被困在二十五岁的身L里，而二十五岁的陈雪正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忽然抓住妻子的手腕，脉搏在指尖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明天开始，"雨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盖不住他声音里的颤抖，"一切都会不一样。"
出租屋的灯泡接触不良地闪烁着。林风用毛巾擦着头发，目光扫过墙上的日历——2013年4月15日，距离公司裁员还有十七天，距离他前世第一次创业失败还有八个月。桌上摆着凉透的炒饭，陈雪正在浴室洗澡，水声混着她哼唱的旋律。
他打开抽屉，翻出皱巴巴的记账本。前世这个夜晚，他本该在为下季度房租发愁，但现在，他盯着本子上记录的客户名单，手指在某个人名上重重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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