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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引擎濒临极限的咆哮声中,车子猛地向前一蹿,脱离了那片泥泞的沼泽。我不敢有丝毫停留,甚至不敢再看后视镜里那片越来越远的、被车尾灯染上诡异暗红轮廓的墨黑潭水,油门踩到底,车子在狭窄湿滑的土路上亡命般狂奔,每一次颠簸都像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震出来。
2
禁忌之潭
车灯终于刺破最后一段湿冷的黑暗,照亮了老家那熟悉的、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青石台阶和黑瓦屋檐。祖母的身影,像一尊早已等候多时的古老石像,静静地伫立在堂屋高高的门槛里面。昏黄的灯光从她身后泻出,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湿漉漉的院子里。
车刚在院坝里停稳,我几乎是撞开车门跳下去,又绕到另一边,把浑身湿透、依旧在微微发抖的阿沅小心地搀扶出来。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脸颊不断流下,寒意浸透了骨髓。
婆!我搀着阿沅,几步跨上台阶,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我们回来了!
祖母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我身边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阿沅身上。老人那双饱经风霜、眼白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忧虑。她的视线锐利如钩,在阿沅湿透的衣服、失魂落魄的脸上仔细梭巡,最终,死死地钉在了阿沅的右手腕上。
阿沅下意识地把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咋个……绕到那边去了祖母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着木头,每一个字都透着沉甸甸的分量。她没有问我们为什么迟到,也没有寒暄,开口就是这致命的一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寒意更甚:主路塌了,广播让避开……没办法,只能走岔道……我语速很快,声音发紧,试图解释清楚,就……就从落魂潭边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