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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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突然扭曲成数据流,我看见陆沉躺在实验台上,机械臂插入后颈,纳米虫如蓝色潮水般涌入他体内。他咬碎了牙,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只有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实验报告上——那页纸的标题是归零计划：人类意识机械化可行性研究。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哽咽着摸向芯片,画面突然回到现实,陆沉的机械义肢正在替我挡住顾北的狙击枪——子弹擦过他肩膀,在机械接口处溅出蓝色火花。
陆沉！我尖叫着扑过去,机械犬们疯狂吠叫着扑向顾北,最矮的那只叼走了他的狙击枪弹匣。顾北后退半步,机械疤痕发亮,我这才发现他耳后藏着枚军方的追踪芯片。
对不起,糖糖。顾北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音的杂音,军方说只要带回陆沉的芯片,就给瑶瑶完整的机械躯体...
陆沉的机械瞳孔剧烈收缩,我这才注意到他后颈的接口正在渗出黑色黏液——那是纳米虫失控的征兆。他单膝跪地,机械义肢撑在地上,人类的手掌却摸索着抓住我手腕,指腹擦过我腕间的机械纹路。
别听他的...陆沉的声音混着齿轮摩擦声,顾北...早就把自己的抑制剂分给瑶瑶了...
我猛地转头,看见陆瑶正攥着顾北的手,机械瞳孔里映出他苍白的脸。顾北的战术背心下露出半截注射器,标签上写着GZ-07剩余剂量：15%——那是陆沉一直在用的抑制剂。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骂顾北,却看见他腰侧的机械纹路正在吞噬皮肤,和陆沉当年的实验日志里的异化症状一模一样。
因为他是笨蛋。陆沉突然笑了,血从他人类的嘴角渗出,滴在我手背上,和我一样的笨蛋...只会用最蠢的方式保护想保护的人。
机械犬们围过来,最壮的那只把陆沉的战术匕首塞进我手里,刀柄上的L.C缩写被舔得发亮。陆沉的机械义肢抬起,指尖替我拂去眼泪,数据流在他瞳孔里组成我的脸,周围环绕着爱心特效——那是我教他设置的直播滤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