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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别过脸去,便利店暖黄的灯光在她睫毛投下阴影：上一世你死后第七天,我在你抽屉里发现了镜面吊坠。当我对着镜子戴上它时,听见有人说‘她把光留给了你’。她掀起袖口,露出与轩心口位置相同的淡疤,这个疤是车祸时你替我挡玻璃留下的,在镜像世界却变成了‘共生印记’。
货架突然剧烈晃动,所有镜面包装的物品同时破裂——薯片袋、化妆品盒、甚至连保险套铝箔纸都渗出黑雾。轩拽着燕子冲向消防通道,却见楼梯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变成血红色,箭头指向的不是出口,而是向下的负一层。
负一层的铁门挂着镜界仓储的生锈木牌,门缝里漏出福尔马林与檀香混合的气味。当轩用发绳触碰门锁时,虹光如活物般钻入钥匙孔,门内灯光次第亮起：成排的玻璃罐里泡着各种半成品——长着镜面羽翼的麻雀、机械关节的猫咪、还有与现世居民一模一样的蜡像,唯一区别是他们后颈都有十字形缝合痕。
这些是‘镜中人偶’,用来替换现世目标的替代品。燕子的声音发颤,指向角落最大的玻璃罐,看那个穿白大褂的……
罐中漂浮的女人有着与轩母亲相同的面孔,左眼角泪痣位置嵌着枚镜面碎片,手术服口袋露出半截诊断报告,标题是《关于宿主233号的基因适配性研究》。更令人窒息的是,罐子底部沉着数十枚与轩颈间相同的吊坠,每枚吊坠内侧都刻着不同的死亡日期——最新的一枚正是2023.06.15,现世的今天。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视频通话请求,来电人显示为父亲（镜像）。接通的瞬间,画面扭曲成万花筒,最终定格在镜像实验室的监控视角：现世的轩正站在玻璃罐前,而镜像父亲的手正按在母亲人偶的头顶,罐中液体泛起涟漪,映出三个重叠的身影——幼年轩、镜中人偶、以及某个长着狼耳的模糊轮廓。
听着,轩。镜像父亲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身后的实验台正在组装人形机械,镜界的‘剪线人’已经启动终局计划,他们要在三点十七分将两个世界的时间轴合并。你必须找到藏在钟表店的‘时间剪刀’,剪断镜像世界的脐带——
话未说完,画面被雪花覆盖。燕子突然指着天花板,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镜面藤蔓,叶片上倒映着便利店监控画面：穿花衬衫的剪线人正带着三个镜面人走进店门,其中一个镜面人穿着与轩同款的白大褂,胸口别着镜界医生的工牌。
他们来了。轩握紧发绳,虹光在掌心凝结成手术刀形状,燕子,你还记得上一世我教过你的急救技巧吗用镜面手链反射阳光,照他们后颈的缝合口。
当她们撞开铁门时,正午的阳光已变成诡异的靛蓝色。钟表店的橱窗玻璃全部破碎,穿花衬衫的男人站在中央,手里转动着镀金怀表,三个镜面人分立三角,形成镜面囚笼。轩注意到怀表链上挂着的吊坠——正是母亲今天提到的镜湖鲈鱼形状,而镜面人的瞳孔里,正映着逐渐逼近的三点十七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