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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小花。”牛小菊一边迈着小短腿,一边冲着小胖子叫个不停,全然不顾小胖子满脸黑线,低着头一个劲地向前跑去,路过牛犇的时候还不忘哀怨地望了自己老爹一眼。牛小花,老爹起的这个充满文艺气息的名字,看来是注定摆脱不了了。
牛伯自打牛犇出现后,又恢复了自己老仆的职责,只要有牛犇坐的地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坐的,就那么垂手静静侍立在一旁,很有眼力见地不时将两个人的茶碗重新续上新茶。
大妖牛犇此时更像一位敦厚的长者,一口饮下尚且冒着热气的一碗茶,面露唏嘘地望着许阳。哪怕是他,再回想起那段岁月,依旧感到血脉偾张。而许阳也从眼前的大妖口中了解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那段许念留下的惊鸿一瞥。
牛犇很小的时候,小到比牛小花、牛小菊兄妹二人还要小的时候,就曾不止一次听父辈提起过那个男人,那个哪怕过了许久的岁月,依然传说不绝的男人,那个被无上的存在所忌惮的男人。虽然他的存在只是惊鸿一瞥,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强大。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人一剑走遍了整个天下。也正是因为他,人族才终于有了属于自己可以栖身的疆域。东疆不算最大的,土地也不是最肥沃的,但却可以为人类提供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他硬是凭着一人一剑,将这天下四分,妖族占据了南域,而西极之地,据说那里是神明的居所。至于北莽,没有人知道那里有什么,据说那是一处禁地,所有生命的禁区,没有人能进去后再活着出来过,据说那里就算是神明也要陨落。
直到有一天,许念消失了,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暗暗庆幸,庆幸那压在所有种族身上的一座大山消失了。那曾经被他庇护的人族也出奇地保持了沉默,没有一丝一毫消息流出。只是有人不经意间提起,那个男人孤零零地站在云端七天七夜,终于一剑斩断了那据说可通天地的巨树,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于是所有的关于他的消息都被有意或者无意掩盖起来,甚至西极那里的无上存在开始逐渐用“罪民”来称谓他,而东疆的人族却出奇地保持了沉默,只是这种沉默振聋发聩。
罪民吗?许阳默然。如果挺起弯下了亿万年的腰,如果不愿再双膝跪地低下头,如果只是想直面神明,如果这都算罪恶的话,许阳不介意罪恶滔天。当一个种族试图奴役另一个种族的时候,便会给不遗余力地对方罗织莫须有的罪名。至于这种罪名是否真实存在,又有谁又会在意呢?
再次望向牛犇,却发现他正出神地望向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两小只正围着吉吉跑来跑去,牛小菊还不忘献宝似的掏出一枚灵药递给白猿,换来白猿慈爱地摸摸小姑娘的头。牛小花这时就会挤在妹妹身前,一脸希冀地盯着吉吉看,换来的却是吉吉两只手将小胖子的脸搓成一团,接着便怪叫一声又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