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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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十岁那年,苏晚所在的公司遭遇行业寒冬,面临业务转型的巨大压力。作为核心管理层,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新业务的开拓中,经常凌晨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而顾沉也因公司的跨国并购案,频繁往返于国内外,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一天深夜,苏晚推开家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餐桌上放着一盘温热的饺子,旁边压着张字条：今天儿子说想吃饺子,特意包了两份,给你留了冻在冰箱里。最近降温,记得添衣。——老顾。她握着字条,鼻尖发酸,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周没和儿子好好说过话了。

第二天清晨,苏晚强撑着疲惫,悄悄推开儿子的房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孩子熟睡的脸上,枕边摆着一张画,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妈妈辛苦了,画里三个人手牵手站在彩虹下。那一刻,苏晚终于意识到,再重要的事业,也比不上家人的陪伴。

她和顾沉进行了一次深谈,决定暂时放慢脚步。苏晚主动向公司申请调回二线,负责新项目的培训指导；顾沉也将大部分工作交接给副手,推掉了海外常驻的机会。两人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平衡,周末一起陪儿子踢足球、逛科技馆,晚饭后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平淡的日常里满是温馨。

转眼间,儿子进入了青春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和小烦恼。有次家长会后,老师单独找到苏晚,说儿子最近上课总是走神,成绩下滑明显。苏晚和顾沉没有急着质问孩子,而是选择在一个周末,带着儿子去郊外露营。

篝火旁,顾沉烤着棉花糖,随意地说：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总觉得心里藏着好多事儿,憋得难受。儿子低着头,摆弄着树枝,半晌才小声说：我喜欢上了隔壁班的女生,可她好像不理我……

苏晚轻轻搂住儿子：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但现在你们就像两棵小树苗,一起努力往上长,等长得足够强壮,也许就能并肩看风景了。儿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那以后,一家三口的交流更加坦诚,儿子也慢慢找回了学习的热情。

随着儿子考上理想的大学,苏晚和顾沉也步入了中年。两人开始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报名了老年大学的摄影班,一有空就背着相机四处采风。在江南水乡的乌篷船上,顾沉为苏晚拍了张照片,夕阳将她的发丝镀上金边,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温柔。

你看,年轻时总觉得皱纹是岁月的痕迹,现在倒觉得,这都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路。顾沉揽过苏晚的肩膀,轻声说。苏晚靠在他肩头,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笑着落下泪来。

退休后,两人搬到了城郊的小院,种满了苏晚最爱的蔷薇。每个清晨,他们都会手牵手在林间散步,看晨雾在枝叶间流转；傍晚,坐在摇椅上听收音机里的老歌,分享当天发生的趣事。儿子工作后,经常带着女朋友回家,小院里又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