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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义庄里又多了一个活死人。
萧獗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也成了他唯一的依靠。白天,他藏在那口为他量身定做的棺材里,屏息静气,像一具真正的尸体。夜里,他才出来活动。
他会帮我修补被风雨侵蚀的屋顶,会把柴火劈得整整齐齐,会用一块普通的朽木,为我雕刻出一支栩栩如生的连翘花木簪。他的手,握过刀枪,也握得住刻刀。
我们很少说话,却有一种奇异的默契。他从不问我的过去,也从不提他的将来。我们就像两只在黑暗中相互舔舐伤口的野兽,用彼此的存在,慰藉着无边的孤独。
我不再想起顾清辞,不再为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而神伤。萧獗的存在,像一块粗粝的磨刀石,磨平了我心里的那些柔软和不甘,让我变得更加坚韧和沉静。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力量,让我感到安心。
一日,他擦拭着他那把不知从何而来的短刀,突然对我说:未晚,待我沉冤昭雪,你做我的将军夫人可好
我正捣着药,闻言手一顿,药汁溅到了手背上。我抬起头,看向他。烛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刚硬,眼神却异常认真。
我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好啊。我说,不过你要是死了,我可是要收双份的殓尸钱。一份是你自己的,一份是你许诺我的将军夫人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