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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找到了备用电台。
但那是更深处的山,远离原计划路线,要翻过两道山脊,穿过黑林、鹞崖,至少三天步程。我看看辛越,他的状态最多还能撑一天。我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过今天。
中午,我决定孤身前往电台。
我把速写本、刀、地图和那本频率日志都留在胸前,只带一把水壶和半瓶水,留下那点剩下的罐头放在辛越身边。我在他身旁放了一堆石头做标记,把防水布撑开挡住风。离开前,他睁开眼,虚弱地朝我挤出一个几不可察的笑,仿佛想说活着回来。
我背对他走了三步,没再回头。
路线比我想象得更难。
原始森林的密度越来越高,脚下时常踩进泥沼或滑坡地,几次险些摔断腿。我试着避开明显的人为痕迹——凡是地面被清理过的区域我都不靠近,凡是枝条整齐断裂的方向我都绕行。
第二天下午,我走到一处狭长的溪沟时,看见了那只狗。
它站在溪对岸,一动不动,黑灰色的毛发脏得看不出原色,骨骼清晰到瘦得像一把折叠起来的钳子。它没叫,也没跑,只是盯着我,眼神不像野兽,更像是一个被遗弃太久的孩子。
我不确定它是流浪狗,还是有人留下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