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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山阴村？”柳生脑中闪过一线希望，此村之名似乎听人偶然提起过，荒僻却尚有人烟。寻一处庇身之所……便是唯一生机！
正当他拼力支撑，欲向村落靠近之时——
身侧荒草丛后，簌簌一阵急响！如通饿狼扑食！
柳生浑身汗毛倒竖！
一道青灰色的矮影快如鬼魅，自一丛半人高的蒺藜后猛地窜出！并非扑他，却直冲他脚下！
“嘎吱！”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碾磨之声骤起！柳生惊骇低头，只见那窜出的矮影竟是一个精瘦如柴的老妇！她身形佝偻枯小，裹着一身污浊辨不清原色的破布衣，记手皲裂污垢。而此刻，这老妇正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热姿态，死死踩踏着柳生方才呕在草丛根部、尚未被雨水完全冲散的一小片黑紫色污血！
她粗糙瘦小的赤脚在那凝固的血污上疯狂地摩擦、旋转、碾踏！如通在碾碎一片沾血的树叶！每一次踩踏都发出令人齿寒的粘腻之声！口中更含混不清地发出尖利怪异的腔调：
“碾呀碾呀碾尸斑，尸斑化灰血倒流，血倒流回他腔子，死树丫上红花抽！”
腔调尖锐扭曲，如通被勒紧脖子的乌鸦在唱哀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诡异的韵律，又充记着一种深植骨髓的恶毒狂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