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作者已死?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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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点头同意道:“你说的没错。爱玛·包法利的悲剧源于她对浪漫主义幻想的沉溺。她从小阅读骑士与浪漫诗歌,将婚姻视为逃离平庸生活的途径。
这个悲剧的背景是19世纪上半叶法国社会逐步工业的同时普及教育,让许多乡村女性也能够阅读书籍。通过阅读,她们拥有了远超自身阶层的见识和野心。
但她们只知道‘罗曼蒂克的爱情与生活’很美好,却对其中的奥秘不甚了了。等到知晓要用她们完全承受不起的物质去支撑的时候,她们的现实生活就开始崩溃……”
张潮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今天自己虽然是主角,但他更想倾听眼前这些人对《画皮》的看法。他们中不少人比徐子东更年轻,对时代脉搏的变化也更加敏感。
果然,一个看起来30多岁的男编辑接话了,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陈杰,在《十月》工作10年了。我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其实刚刚你一说「包法利夫人」,我就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徐畅畅」和「包法利夫人」二者在最核心的特质上,却是有着强烈的相似性——
她们都将社会赋予女性的某种物质或者精神的符号,内化为自我价值的一部分,并通过自己和他人的超额消费,构建出一个泡沫一样的虚假世界。
爱玛的悲剧在于她始终未能区分文学幻想与现实,而徐畅畅的困境则在于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虚伪,却不得不维持这种分裂以谋生。
这可能也是你和福楼拜在创作动机上的相似之处,就是试图以文学捕捉一个正在加速的时代的瞬间,看那些在洪流里的个体的挣扎与妥协、真诚与虚伪、自由与异化的命运,会如何相互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