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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指尖抚过诛神剑刃上新添的裂纹，金属表面传来细碎的震颤，像是某种濒临崩溃的代码在无声哀鸣。三天前与噬骨魔蛛的恶战中，这柄伴随他从新手村一路斩妖除魔的佩剑，第一次出现了无法修复的损伤——剑脊处那道蜿蜒的银白色纹路，本该是注入星辰之力的核心脉络，此刻却像被虫蛀过的宣纸，泛着诡异的灰黑色斑痕。
“按老规矩，先注灵再淬火。”铁匠铺内，老匠头王铁砧的铁锤敲在砧板上，溅起的火星在他眯起的眼角跳动，“不过最近炉温有点怪，你这剑……”他忽然顿住，浑浊的瞳孔映出剑身上游走的灰斑，“上次强化时就该提醒你，系统稳定度跌破临界值后，装备改造协议可能会——”
“老王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半截话了？”林霄笑着打断，指尖凝聚一团淡蓝色灵能注入剑柄，“不就强化个武器么，大不了失败了从头再来。”话虽这么说，他心底却掠过一丝不安——自从写作光标失控事件后，虚拟世界的底层规则就像被打乱的线团，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崩溃的系统会是哪一环。
王铁砧叹了口气，转身推动墙角那台锈迹斑斑的强化仪。齿轮转动声中，铜制炉心突然迸出几点幽紫色火花，本该亮起的绿色安全指示灯诡异地闪烁着红光。林霄眼皮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诛神剑突然脱离掌心，如被无形之手拖拽般飞向强化仪中央的凹槽。
“糟了！程序逆向运行了！”王铁砧抓起木柄长钳冲向操作台，铁砧上的铁锤却在此时诡异地悬浮起来，锤头调转方向对准他的后心。林霄瞳孔骤缩，腰间玉佩泛起微光——那是苏澜给他的“防篡改护符”，专门应对最近频发的npc行为异常。
护符光芒亮起的瞬间，悬浮的铁锤“当啷”落地，可强化仪的异变却未停止。诛神剑在凹槽中剧烈震颤，剑身纹路里渗出的不再是熟悉的银白色灵能，而是黏腻的灰黑色流质，顺着仪器缝隙滴落在地，竟发出蚀骨般的滋滋声。
“快切断能源！”林霄冲过去时，王铁砧已经瘫坐在地，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喃喃自语：“不可能……明明按照三阶强化公式输入的参数……”他忽然抓住林霄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泛起血丝，“你看见那些灰雾了吗？就像当年系统第一次过载时的样子……他们说那是代码腐烂的味道……”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老人的呢喃。强化仪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那些字符像活物般扭曲蠕动，竟组成了一行行血红色的警告：【检测到非法数据侵入，启动自毁程序】。林霄瞳孔里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在爆炸的气浪涌来前的刹那，他本能地张开灵能护盾——
强光过后，弥漫的烟尘里传来金属碎裂的脆响。林霄捂着流血的耳朵抬头，只见诛神剑的残片散落在焦黑的地面，最核心的星辰纹路处裂开一道狰狞的缺口，缺口里渗出的灰雾正缓缓凝聚成某种几何形状。
“剑……碎了？”苏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她不知何时冲进了铁匠铺，指尖还萦绕着未消散的治疗术光芒，“我明明记得这把剑还有三次强化上限，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