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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忽然传来齿轮转动声，我摸到的经匣竟是个机关盒。拧转梵文按钮，夹层弹出张泛黄照片——2023年的顾氏家族合影里，年轻时的顾明城站在现任董事长身后，容貌与七十年前毫无变化。
"看够了吗？"陆沉的声音从梁上传来。他倒吊的身影宛如蝙蝠，指尖转着那枚翡翠耳坠："你以为他真是顾家少爷？不过是借尸还魂的..."
瓦片突然碎裂，顾明城破顶而入，手中金刚杵刺穿陆沉虚影。他们坠地时压碎经卷，扬起的尘埃里浮现无数光斑——每个光斑都是轮回的片段，我看见顾明城在不通年代死去，每次都攥着染血的白玉兰簪。
"走！"顾明城拽着我撞破纸窗。我们跌进放生池的瞬间，池底浮现血色梵文。锦鲤疯狂撞击脚踝，水面飘记烧焦的戏票残片。
逃出山门时，东方泛起鱼肚白。顾明城咳着血笑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搬家了吧？"他撩起裤腿，脚踝处锁着无形的咒文，"每隔二十七年，这玩意就会显形。"
卡车鸣笛声由远及近，车灯照亮路牌上的血色箭头——正是民国报纸刊登的游行路线。后视镜里，陆沉的白影飘在收费站顶，手中怀表滴落黑血。
"去码头。"顾明城撕开衬衫包扎伤口，露出心口发黑的咒印，"最后一站是1934年的渡轮。"他握住我的手按在咒印上，我们的血交融处浮现金色航线图。
货轮鸣笛时，我摸到口袋里的玉珏发烫。转身却见顾明城倚着集装箱昏厥，腕间念珠正在一颗颗化为齑粉。海风掀起他染血的额发，露出眉骨处新裂开的旧疤——与轮回卷记载的"魂裂之相"完全一致。
波涛声中，陆沉的戏腔从海底传来："第三幕...启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