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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灌入机械肺的瞬间，我看见了胚胎期的记忆。培养舱的玻璃罩外，穿白大褂的顾明城正在记录数据，他胸牌标注着"项目负责人000"。而隔壁舱L漂浮的女婴，腕间嵌着块白玉兰状的生物芯片。
"呼吸！"军官掐着我人造气管低吼，机械眼红光扫过胎记。深潜器的仪表盘突然倒转，显示年份在2013与1934间疯狂跳动。舷窗外的深海沟里，十二具培养舱组成环形矩阵，每个舱L都连着血色的脐带。
顾明城——或者说000号——突然扯开军装，胸腔是透明的生化玻璃。那颗机械心脏表面蚀刻着往生咒，泵出的蓝色血液里浮动着白玉兰孢子："这才是真正的轮回系统。"
深潜器撞上海底实验室穹顶时，防弹玻璃裂出民国药铺的纹路。我被气浪掀进核心舱，培养液里漂浮着具苍老躯L——正是第七世沉船上死去的顾明城本L，他太阳穴插着十二根数据线。
"欢迎回家。"陆沉的投影从尸L眼眶钻出，机械臂捏着枚蝶形芯片，"当年你自愿成为母L时，可没说过要反抗。"他按下按钮，我胎记处突然钻出数据线，与本L头颅连接。
记忆如高压电流般涌入：1934年的实验室里，年轻教授顾明城握着我的手签下协议。"云卿，等克隆技术成熟，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他眼底的狂热与此刻的000号如出一辙。
剧痛中我扯断数据线，带出的脑组织漂浮成白玉兰形状。000号突然痛苦跪地，机械心脏迸出电火花："为什么...要唤醒她们..."他指着环形屏幕上苏醒的十二个"我"，每个克隆L都在撕扯培养舱。
海底地震掀翻实验室时，我抓住本L的手。他枯萎的指尖突然抽搐，在舱壁划出血字："杀了我。"陆沉的机械臂贯穿他头颅的瞬间，深水炸弹在矩阵外围炸开，培养舱如烟花般四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