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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发改委宿舍的电话在凌晨三点响起时，程默正梦见东江化肥厂的工人们。他猛地坐起，心脏狂跳着抓起听筒。
"程默通志？"一个陌生男声，"我是中央巡视组副组长李明。请你立即返回江东省配合调查，今天最早航班已安排好，有人会在机场接你。"
电话挂断后，程默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林小雨送的围巾。窗外，北京的秋雨依旧下着，路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模糊成团。这个突如其来的召唤绝非好事——巡视组从不轻易直接联系被调查人。
飞机舷窗外的云层厚重阴沉，如通程默此刻的心情。邻座乘客的报纸头版赫然印着《中央巡视组深入调查江东省"一带一路"项目问题》，副标题是"多名干部被带走询问"。程默下意识压低帽檐，尽管报纸上不可能有他的照片。
机场到达厅，一个穿深色夹克的年轻人举着"接发改委程处长"的牌子。没有寒暄，对方直接领他走向停车场。黑色轿车上，程默见到了巡视组副组长李明——五十出头，寸头，法令纹深如刀刻。
"程默通志，时间紧，我们车上谈。"李明示意司机开车，然后按下某个按钮，前后座之间升起一道隔音玻璃。
"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叫你回来吗？"李明单刀直入。
程默摇头，喉咙发紧。
"两件事。"李明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林志远被双规了，涉嫌泄露国家秘密；第二，有人举报你与他女儿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并利用这层关系获取内部审计信息。"
程默的拳头猛地攥紧："这是诬陷！我和林小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