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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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熬的是小树第一次生病。半夜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我抱着滚烫的小身体,在凌晨空无一人的城中村街道上狂奔,跑到最近的小诊所砸门。赤脚医生打着哈欠开了点退烧药,说孩子太小,建议去大医院看看。
我看着手里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再看看怀里烧得迷迷糊糊、小嘴无意识嘬动的儿子,心像被扔进了绞肉机。抱着小树在诊所冰凉的塑料椅上坐了一夜,一遍遍用温水给他擦身降温,眼泪无声地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天快亮时,烧终于退了点。我抱着昏睡的小树走回那个冰冷的出租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背上被烫伤的地方,水泡磨破了,脓血混着泥水,黏在廉价的塑料拖鞋上。
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带着一个孩子活下去,究竟需要多少勇气和代价。但看着小树烧退后安静乖巧的睡颜,所有的苦和痛,都变得值得。
为了小树,我必须更拼命。
所以,傅沉砚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猛地扎进我沉痛的回忆里,将我从五年前的泥沼中硬生生拽回这奢华却令人窒息的现实,你就带着我的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了五年
宾利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车窗外,是傅沉砚名下那间顶级酒店高耸入云的轮廓,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的霓虹,像巨大的兽瞳。
我抱紧怀里已经睡着的苏小树,孩子温热的小身体是我此刻唯一的依靠和力量源泉。我抬起头,迎上傅沉砚转过来的视线。他不知何时已经降下了隔板,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暴怒、或许还有一丝……被愚弄的难堪
傅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平静,不是躲。是求生。
求生他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薄唇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却更加骇人,苏晚舟,你所谓的求生,就是让我傅沉砚的儿子,跟着你在路边摊吃地沟油住贫民窟生病了连医院都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