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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拂过虎口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灰线,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将我从十六年前江南梅雨季的阴冷与血腥记忆中猛地拽回。
眼前是2025年西山四合院的书房。恒温恒湿的空气带着一丝檀香木书架的味道,保温杯里的枸杞红枣茶已经温凉。窗外北风依旧呼啸,但被先进的断桥铝窗隔绝,只剩下沉闷的低吼。
虎口的灰线,是昨夜“锁龙井”项目留下的印记,也是三年阳寿的代价。那截被铅盒封存的厌胜镇物,此刻正静静躺在书桌角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冰冷怨念,像一块来自地狱的寒冰。
师父…玄真子师父。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向那个倔强的老头。自2009年江南那次元气大伤后,他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掌心那道焦黑的符伤更是成了永久的印记。他常说那是“买命钱”的凭证。五年前,他执意要回青城山老观“守着祖师爷”,把京城这摊子“红尘俗务”彻底丢给了我。临走前,他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懋钦,心里那杆‘秤’,端稳了。该收的钱,一分不能少;该救的人…量力而行。”
他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智能门禁系统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工装夹克、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却眼神精亮的老头,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沾着泥土和水泥灰的工具箱。
墨斗张。鲁班门最后的倔强传人。
我按下开门键。院门无声滑开,一股混合着机油、木头和淡淡土腥气的味道随着寒风先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