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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窗外,新港市冰冷的光辉依旧流淌。但李维的世界,在这一刻,被这张粗糙纸片上的潦草字迹,彻底颠覆了。另一个我求救这荒诞不经的字眼,却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猛地捅进了他精心构筑、看似完美无缺的生活锁孔深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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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绝望
旧城西区,如同一个巨大的、生了锈的钢铁肿瘤,依附在精英城市光鲜亮丽的外壳之下。空气里永远混杂着劣质燃料的刺鼻、垃圾堆发酵的酸腐,以及一种挥之不去的、属于绝望的金属锈味。陈默拖着沉重的身体,推开一扇被油污浸透得看不出原色的铁皮门,走进她那间不足十平米的棚屋。汗水浸透了廉价的工作服,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背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沉重的拉扯感。结束了一整天在新港能源附属处理厂搬运沉重废弃滤芯的工作,肩膀和手臂的肌肉像被无数烧红的针反复刺扎,酸痛深入骨髓。
她反手锁上那扇只能防住君子的薄铁皮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口喘息着。棚屋里没有窗,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悬在屋顶,投下摇晃的光晕,将墙壁上剥落的旧报纸和污迹照得更加狰狞。角落里,那只神秘的深灰色盒子,依旧静静地躺在唯一一张瘸腿小桌的中央,像一块来自异界的墓碑。
今天在工厂,她差点被一个从高处滑落的巨大金属滤芯砸中。那瞬间的死亡阴影带来的心悸,此刻仍未完全平息。她抬起颤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左边胸口下方肋骨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这疼痛断断续续折磨她快一个月了,像有根看不见的锈铁丝在里面搅动。旧城的黑诊所,那个永远带着一身劣质酒气的医生老吴,只瞥了一眼就断定是劳累过度,肋间神经痛,开了一包成分不明、散发着刺鼻怪味的草药粉末,花掉了她辛苦积攒、本打算给张阿婆买点正经消炎药的信用点。然而,那疼痛非但没减轻,反而变本加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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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这个念头像冰冷的钢针,扎在她疲惫不堪的神经上。她需要药,真正的药,而不是老吴那些骗钱的玩意儿。可信用点早已透支,旧城黑市的药品价格更是高得令人绝望。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这个诡异的盒子,还有那个……存在于冰冷字条背后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她挣扎着爬到小桌边,拿起一支笔芯快要用尽的廉价圆珠笔,又从一本破旧的记账本上撕下一条窄窄的边纸。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颤抖地划过：
**痛…心口下…左边肋骨…很痛…旧城没药…黑市…贵…快死了…求你…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