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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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你看啊！你看到了吗！我输了！我他妈早就输光了！他用力地拍打着那张脆弱的纸,仿佛要将它嵌入玻璃,什么股份！什么破车！早就没了！都没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暖暖……我求你……你看看我……
他语无伦次,巨大的痛苦和绝望让他看起来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错了……暖暖……我真的错了……那不是游戏……不是赌局……他哽咽着,眼泪混着鼻涕狼狈地流下,你走以后我才知道……我他妈早就把心输给你了……输得一干二净……暖暖……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赎罪……我用一辈子赎……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身体因为巨大的悲恸而剧烈地颤抖着。
保安被这阵势吓到了,连忙上前试图拉开他：先生！请您冷静！不要骚扰业主！
滚开！江砚舟猛地甩开保安的手,力气大得惊人,赤红的眼睛只盯着车窗,暖暖！你说话啊！你说句话！骂我也行！打我也行！求你了！
车内的空间,被他嘶哑绝望的哭喊和拍打声填满,令人窒息。
小陈紧张地握着方向盘,大气不敢出,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着我。
我依旧保持着靠在后座的姿势,墨镜遮住了所有情绪。只有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松开。
窗外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那声声泣血的忏悔,那份泛黄的赌约……这一切,本该是某种追妻火葬场剧本的高潮。但我的心里,却像一片被彻底焚烧过的旷野,寸草不生,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