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5/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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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那个陌生少年的黑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凌晨四点,顾沉的指节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
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尾发红——邮件里那段视频的背景音被他用软件降噪后,隐约漏出半句俄语别洛戈尔斯克。
苏婉凑过来时,他正把地图上东欧某片工业区的卫星图放大到极限。那是周桓他爸十年前投资的制药厂。她的指尖点在屏幕上,我爸出事前半个月,曾让助理查过这个项目。
顾沉的后槽牙咬了咬：我去。
我跟你一起。苏婉转身从包里抽出护照,凌晨六点的航班,我订了和你同一排的座位。她抬头看他,你要是敢把我丢在机场,我就买明天的票自己飞。
顾沉盯着她眼下的青黑。
十年前那个缩在他身后发抖的小姑娘,现在能面不改色在董事会拍桌子,但此刻睫毛却轻轻颤着。
他扯了扯她袖口：到地方听我安排。
飞机落地时正下小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