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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屠耆离开后,那方华丽得令人窒息的闺房里,只剩下陆小桂和气得浑身哆嗦的萧家主,以及几个恨不得把自已缩进地缝里的仆妇。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能压死人。
“桂儿!”萧家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疲惫,“你……你刚才……那是楼兰王子!是贵客!你、你怎可如此……如此……”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足够L面又能准确形容女儿刚才行为的词。市侩?粗鄙?失心疯?
陆小桂缩了缩脖子,娃娃脸上努力挤出一点无辜和委屈。她脑子里还乱糟糟的,一半是那玉佩价值连城的金光在闪烁,另一半是尉屠耆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低沉的“谈谈”,搅得她心慌意乱。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眼前这位“父亲”的滔天怒火。
“父亲……”她试探着开口,声音细弱蚊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觉得那玉佩好看,特别特别好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家主的脸色,试图唤醒一点“父爱”。
“好看?!”萧家主猛地拔高声音,差点破音,“那是王室传承之物!是能随便问价钱的吗?!那是亵渎!是无礼!我萧家百年清誉,今日……今日……”他捶胸顿足,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
陆小桂看着他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的小算盘噼啪作响:完犊子,这“爹”看来是真气疯了。三天后还有大宴席?这要是露馅了,别说古董带不走,自已这小命怕不是都要交代在这“大汉”了!不行,得自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电视剧里那些大家闺秀的姿态,虽然因为身上这层层叠叠的衣裙显得笨拙又滑稽。她微微福身(动作僵硬得像刚上发条的机器人),低着头,用一种刻意放柔、带着点哽咽(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急的)的声音道:
“父亲息怒……女儿……女儿沉睡了十几年,甫一醒来,神智混沌,五感不明,如通初生婴孩懵懂无知。方才……方才骤然见到那玉佩光华流转,只觉得目眩神迷,心旌摇曳,仿佛……仿佛冥冥中有感,只觉得它亲切非常,如通故物,一时忘情,才……才口不择言,冲撞了贵人……请父亲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