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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很咸,鱼肉有些老,但魇还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迈德莫斯盘腿坐在门槛上修理弓箭,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这个画面太过美好,以至于魇不得不悄悄将银针刺入掌心——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不至于沉溺在这虚假的平静中。
"明天就能看到其他城邦的轮廓了。"迈德莫斯突然说。他擦拭箭矢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给彼此留出反悔的余地。
魇望向窗外。暮色中的森林像被泼了墨,唯有远处山巅还残留着一线金光。那里就是旅途的终点,也是所有谜题的答案所在。
……
半夜突然下起暴雨。漏雨的屋顶将两人逼到小屋唯一的干燥角落。迈德莫斯借着闪电的光亮,正在保养他的佩剑。金属摩擦声与雨声交织,形成奇特的韵律。
"哥哥以前去过悬锋城吗?"他突然问,剑刃映出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魇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下的针痕。七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在雨中变得格外清晰:水晶大殿里的血腥味,祭司们吟唱的悼词,还有那个被黑布蒙住的摇篮...
"很久以前。"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迈德莫斯没有追问。他将剑收回鞘中,转而取出那枚黄金徽章在手中把玩。闪电照亮背面被划烂的刻痕,也照亮青年眼中复杂的情绪。
"不管见到什么,"他轻声说,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声响几乎盖过话语,"我都是灯塔里那个捡贝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