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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省边境的九月，阴雨绵绵。教育厅副厅长林敏裹紧外套，踩着泥泞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格桑村小学走去。作为此次边境教育专项调研负责人，她手里攥着的资料显示，这所学校已有二十余年未进行过修缮，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斑驳的土坯墙上，裂缝像蛛网般蔓延，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雨水顺着缝隙滴滴答答地落在课桌上。教室里，三十多个孩子挤在破旧的木制课桌前，有的用塑料盆接着漏下的雨水，有的把书本举过头顶，试图躲避雨滴。唯一的白炽灯管在潮湿的空气中闪烁不定，照亮了孩子们冻得通红的小脸。
“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
年过五旬的扎西老师提高音量，试图盖过雨声。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藏袍，袖口磨得发亮，手中的粉笔在斑驳的黑板上艰难地留下字迹。忽然，一阵大风灌进教室，吹翻了讲台上的教案，他手忙脚乱地去捡，却不小心踩进一滩积水，差点滑倒。
林敏快步上前扶住老人，声音哽咽：“扎西老师，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让孩子们安心学习？”
扎西老师苦笑着摇头：“没办法啊，林厅长。村里条件差，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能留下来教书的就剩我这个老头子。这些桌椅还是十年前邻村小学淘汰的，屋顶的瓦片，能凑合用一片是一片。”
教室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引起了林敏的注意。她正用作业本挡着头顶漏水的地方，专注地在练习本上写字，雨水顺着作业本边缘滴落在纸上，晕开一个个墨团。林敏走过去蹲下身子：“孩子，手冷不冷？”
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两颗小虎牙：“不冷，老师说好好学习，以后就能走出大山，去看外面的世界。”
这句话像重锤般敲击着林敏的心。她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拍下教室里的画面，第一时间发给了省政府秘书长杨刚。此时的杨刚正在主持会议，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盯着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