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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突然从我左侧的草丛里跳出来,将我狠狠地扑倒在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我翻身反骑上去并一拳砸在那家伙的鼻子上,同时捂住了他的嘴,他“呜呜”低吼着,同时他的鼻血从我的手指缝隙里冒出来,我的手臂手背也都被他的指甲挖出了血沟,我发了狠用头直接撞在他的脑门上,他这才总算是晕了过去,大约是由于用力过猛的原因,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我后怕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疤痕——对于一个做过开颅手术的人来说,刚才的行为几近于自杀了。
我打开枕头包,从里面取出那本《古文物称谓图典》,将硬皮封面扯下来,用手术刀切割成大小相等的四块板子,按照骨折使用夹板的原理用绷带将它们绑在那家伙的双膝关节上,又将剩下的书页平均分成四份,也按照夹板的方式绑在了他的双肘关节上——这样一来,即便他醒过来也不会有任何的战斗力,光靠他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解开这些夹板的。
这法子是以前做警察时跟一个前辈学来的,押解犯人最是好用——一来在公共交通中用手铐容易引起恐慌,二来在途中也可能遇上各种变数,像这样使用了夹板,人无法自解,跑不快也无法格斗——当然,这常常引起围观,不过十年从警生涯,脸皮是早就练出来了的。
除了“夹板法”,还有“涂彩法”——那倒是我独创的,用京剧的油彩在被押解的犯人的脸上画上脸谱——美观大方经济适用,关键是难洗,就算一时不慎被对方跑了,只要腿脚麻利点,沿途一问一个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居然在微笑。
那真是一段特别的岁月,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我将最后一条绷带绑在面前人的嘴上,他醒过来,惊恐且愤怒地瞪着我,挣扎全是徒劳无益的。
我冷漠地站起身,搜出他身上的手机,不慌不忙地走出百来米后才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像个稻草人似的一步步机械地挪动步子,混沌色的月与云往下压,狂乱中的草与风向上撑,如果那家伙肩膀上再顶一只乌鸦——还颇有几分弗里德里希画作里那种废墟式的浪漫感呢。
我开始朝山下狂奔,确认跑出他的视线范围后再绕道折返上山,依照那家伙现在的速度,至少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才有可能遇上陈伟,我期待他们中计把人力继续压在下山的路上。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半——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